《信号危机》(6)

“你们组长在吗？”引导人员停在门口脆声问道。一个赖在木椅上头发非常炸毛的小伙率先回答∶“去洗澡了”，“那…这俩新人就交给你们了，等你们组长回来就跟他说，‘正好余两个，放你宿舍’。”引导人员说完便在得到肯定答复后离开了，临走前还回头叮嘱我们“不懂就问”。
“你们自己去看看吧。靠外墙的两张上铺没人睡，我先给你们清出两柜子。”从右前方向传来平淡的男声，顺声看去是围坐在桌旁的四人中一位面桌角而又坐得与桌有些距离的留着寸头的男人。刚进来时有看到些样子，那时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低着头，只看见部分。现在看清了，外观上感觉是拥有磁性沉声的人，却没想会那般平淡。后来就很平淡了，一群不认识的人没什么好聊，只有「炸毛」和「寸头」偶尔搭上几句。「炸毛」大多是问，问一些可有可无的事，而且感觉他的小心程度比我这个陌生人还高，虽然话调轻松但每次表达都似乎是自己的客场，全没有主人的样子。「炸毛」的话是语义清晰的，似乎自我调侃的话也似乎仅在表达。「寸头」大多是说，说话，让人看不透，整个人的包装没有任何不只是一个人。另二人没说话。

静默的氛围让我和桐朱失了言语交流，就这样持续到一位同舍回来。床位不太好待，而且也不太礼貌，我简单收拾后坐到桌旁桐朱身边的远桌处，气氛一直尴尬，。一位同舍回来了，进门大概是看见我和桐朱，“啊呀，新舍友！”，也没待我看清就到里屋去。“个啊（开铁柜门）”，“吱呀（关铁柜门）”，见身材较大的年轻人从里屋出来，手拿着些东西，红的、黄的、绿的、紫的…颜色很多，看去像一颗颗彩珠“吃糖吗？都是果糖，味道很好的。”那人说。一时不知该怎的拒绝只得讪讪地伸手拿糖。那些糖没有塑料包装，全是裹米纸的硬糖一个个的都长得不错。我先是攥了颗绿色糖，然后又去拿颗红色糖，但转念放弃就只是稍动了几下没拿上那颗红糖。“好吃可得多拿点”那人说着要给我倒糖，我怕掉地上不得不去捧。他一下子倾五、六颗在我手里，然后没接一句话又给桐朱倾了几颗。
我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但我们间似熟络般地有了话题∶
那人明朗地笑着，说∶“好吃吧～”眼中投射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