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第1001个我(12)

“我明白了。”
异常的人么？真史抬头看看天花板，这临时用作值班地点的会客间，顶上有造型很像是豪华烛台的吊灯，内部黄色的灯泡在泄露出暧昧的光。
在东京，有多少这样异常的人，突如其来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呢？
......
我被辞退了。公司给出的理由是“长期无法完成业务指标”，和我一样被辞退的员工，大约占了三分之一。
我离开时注意到，那原本总是有人在用的培训室似乎关闭了有好几天了。
这职位每天是有任务量要求的，达不到的话会扣钱，超量许多的话会发奖金。这也是我当初选择夜班的原因之一，夜间因为上传信息的用户比较少，任务量没有白班那么大。但即使如此，紧盯屏幕还是有必要的，你没抓住的信息，就被同事抓去了。
我听说白班有一些员工反对这种制度，“这不是把公司承担的风险转移给我们了吗？如果上传信息的用户真的很少，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会被扣工资的。”他们这么说，然后就被辞退了。
哈，那时我还笑话他们不老实想太多，白白丢掉工作，像我这样精明而又会偷懒的人，才能舒服的活着。

事实上，我们都一样，也许我才是值得笑话的那一个，连就在自己眼前的厄运都无法识破。
我在出租屋里呆了三天，期间随便的吃了些好或者坏的食物，在其他租客回来时和他们打打招呼，聊几句双方都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的话。
这三天我多数时间是在看视频，其次是则是玩游戏，我不想考虑太多，做这些事才让我感觉自己活着，睡觉休息反而令我觉得是在为新工作做准备。
三天终于结束了，我按照自己根据手头上剩下的钱做的规划，必须开始找新工作了。我根据租下的房子的位置，给附近招人的地方偷了很多简历，大都石沉大海了。
少数公司的人则告诉我要去很远的分公司，或是每个月都要给中介公司五分之一的工资作为手续费，总之，我都没有去。
我能去哪里呢？妹妹为了我放弃了大学，父母也常在老家对人说，我大学毕业后在东京做着坐办公室的体面工作，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我总得吃饭，而不是惦记着过去的虚荣。
我来到一处仓库，成为了日结工资的配货工人，每日的工作内容是根据网购者的购物清单在仓库内找到对应的货架，取出对应的商品和单子一起放在篮子里，然后堆放在一处，由打包工人将其封装后等待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