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心（三十）

三十
按着往年，第一场可以阻碍出行的大雪降落后，可汗就会和长生天的祭司一起前往这王庭附近的神山，在那上面祭祀上天，然后在神山上留居两日，更始焕新。
路程虽然不长，但是因为往往是在下雪之后，积雪会到小腿的中间，即使是骑马往返，也会有许多困难。这时候会带上不少人为可汗和祭司清理道路，这样才能及时赶到山上，清理干净祭坛，以供祭祀使用。这也是入冬以后可汗身边人员最繁杂的一次，几乎所有的仆役都会跟随着前往神山，而其他胡人也会聚集在山脚下，接受苍天的洗礼并以此为荣耀。
苎白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不仅鱼龙混杂，而且位于关外草原罕见的山林之间，如有意外跑起来对他更有利，虽然气候不一样，但是相对于常年生活在草原牧羊的胡人来说，苎白对山林的了解远超他们。
他可以只信任手中的剑，剑对他而言也是如此。而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有一次出剑的机会，而且必须一击必中，“我能做到也必须做到。”在可汗和长生天之间他选择了可汗。
胡人可汗并非是继承制的，而是类似于选拔制，但是更现实一点，哪个部落的首领有更大的武力可汗就归属于谁。而现在的可汗是一个很精明且阴险的人，对于他而言牧民没有他的权利和地位来的重要。他这几年来屡次发动战争也不过是为了消耗其他部落的战力，让那几个位于顶层的部落一直保持在自己的直属武装势力之下，但是他也没有明显的压制着他们，使得这个胡人的顶层一直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