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张木若(7)

“算是吧，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聊聊天也无妨。”
“不不不，您......要不您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真的没问题的！”
“您......不相信我？”
“怎么会，我只是不想麻烦您而已。”
“既然是自己应下的承诺就不能食言不是吗，再说了我...孤身一人的，回去也是无所事事啊。”他苦苦的笑着，女人久久的注视着他。
“那好，您等一会，我现在就关店。”女人麻利地摘下围裙，关闭空调与电灯，合上电闸，他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呼吸着湿冷冷的空气，周围静悄悄的，这里明明只与商业街相隔不远。电闸被灰尘覆盖，这里有太多灰尘，累积时间也久到惊人，让人遗忘了它原本的样子，整个城市在他眼里都是灰蒙蒙的，连带他自己，随着女人的动作，这条街上唯一的光明也消失不见了。
在他愣神时，女人已经收拾好站在他面前了，在漆黑之中，他隐约看见她在对自己笑，那是一种纯净的，无一丝防范的笑，他的心在某一刹那乱了节奏，“您...每天都这时候下班吗？那岂不是每天都独自走夜路回家啊。”

“是的，没办法啊，总要上份班的，不然怎么养活家里啊。”她的话很轻，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清的，可即使是在这么安静的路上，他也要克服那杂乱的电流声才能分辨出来。
“真是辛苦啊。”他附和道。
两人绕过漆黑的大街，繁华迈入眼前，年的气氛彰显的淋漓尽致，红色掩映其中，多么温馨，多么热烈，可他却感受不到，一切照样是蒙上一层薄膜般显得是那样的不真实。女士可不一样，丝毫没有被旁边的男士灰头土脸的样子所影响，兴趣盎然的看着周围，她的眼里有漂亮的光波荡漾，美丽而易逝，可望而不可即。她好像在徘徊着，不知道想干什么，她是要去买东西吗？他可懒得猜，自身的纷扰就够他受得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的事呢，把她安全送回家，就完事了不是吗？
他沉重的脚步声层层回荡，又是一条冗长的漆黑小路，“别看今天是最后一天，有些地方啊，可是一点氛围都没有呢！”
“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有光鲜亮丽的，必然也有黯淡无光的，有光的那面越亮，就更衬托得出对立面的黑暗。”他看向天空，乌黑一片，没有皎洁的明月，“久生在泥潭里，都忘记什么是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