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短打】吉原哀歌(2)

近来战事起，已有一月未见。
“一切安好，”贝拉放下刀与花，自怀中取出御守，握在手心，“多亏你为我祈愿，此去如有神助。”
“是您英明神武，一心为民，祈愿才能实现。”乃琳轻抚贝拉粗糙的手，凑近了些，“大胜而归，不知大人还有何心事？”
“心事？”贝拉不解，反问。
脸侧过来，短而圆，没什么棱角；五官同样柔和、缺乏英气。但大人杀伐果决，千人斩之名人尽皆知。
目光刚擦错，乃琳便转头去看花：“盘中花乍看繁茂，实则杂芜，乃是插花之人犹豫不决，未作取舍所致。不知妾身言中几分？”
“十分，”再对视，贝拉嘴角弯弯，“我确有一事相求。”
“何事相求？”乃琳狡黠一笑，扮起贝拉语调。些微调笑不至惹怒大人，即便是传闻中的恶鬼。
“求你赏光，”贝拉啜饮清茗，反握住乃琳纤纤细手，“我欲于府中设宴行赏，然而佳肴易得，雅乐难寻。放眼枝江，唯有你可托付。”
仿佛担忧乃琳不愿，又道：“礼金我已奉上，更命人裁剪了新衣。记得日前同游，你似乎中意樱色。”
“啊……多谢大人挂心，”乃琳垂下眼眸，“妾身定当不负所托。但身被雪姬之名，不可以真面目示外人，还望您海涵。”

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早樱，不曾想大人竟如此细心。她心里思忖，为贝拉斟茶，捧杯奉上。
“无妨，”贝拉一饮而尽，指着花盘，“你方才说花插得杂，可否指点一二？”
“那便献丑了。”乃琳拿起剪子，修剪花枝。
随意三下两下，断去繁枝，花丛可见层次；再重布剑山，细细分野，设色愈发和谐，显示出气派来。
贝拉看得入迷，又遣新造再取花来，好向乃琳学习花道。乃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手把手将贝拉的好奇心满足。
插花饮茶，浅尝菓子，闲聊征途中见闻，须臾便过半日。用过晚膳，乃琳抚弦，贝拉作歌，一唱一和。得到合意之曲，又命乃琳起舞，观赏至夜间，方尽兴。
渐感困乏，乃琳为贝拉脱下纹羽织，再褪去身上打褂，用灯罩蒙暗烛光，两人和衣而卧。
一躺下，贝拉就闭了眼，呼吸平缓。乃琳知大人还未入眠，但不多夜话打扰，慢慢睡着。
日出时，贝拉起床，悄悄离开。待食时乃琳醒来，樱色新装已送来，更配以珠宝首饰。穿戴上身，相当合衬，粉红缭乱，使雪姬之寒冰仿佛融化几分。
贝拉大人竟好明艳之色？乃琳失笑，又不禁惆怅，离家十年，许久未着如此幼嫩的衣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