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42)(2)

张起灵是猜测董灿变得苍老并不是一个缓慢的进程，而是在极短的一个时间内生命力突然大量流逝。
“可董灿他自己是没有天授，他总不能通过自己能变老了这件事就认定这是天授被成功抵抗的证明吧？”
“所以他才会回来，他失踪了那么多年都了无音讯，可这里一发生天灾，他立时就到。”
张起灵说的很笃定，而且语意中的歧义很大，要不是我确信董灿手里没有蘑菇蛋，他人再牛逼也不可能诱发火山喷发，张起灵说得我都快要怀疑董灿是这场天灾的始作俑者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跟他长得一样的原因，大家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他却对我的小表情特别了解似的，一语道破我心中所想。
“董灿虽然操控不了这场天灾，但他在很早之前就推算出了这里在不久之后可能会发生火山喷发，所以一直躲在暗处监视。”
董灿知道高温会改变陨石的磁性，无法继续成为这群康巴洛人减少天授影响的庇护所，这时他在跳出来说他有对抗天授的方法，那小白鼠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只是董灿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预测到火山可能的喷发，又有没有向他的民众提前预警过，他一直都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躲在暗处等待天灾降临，这些问题我不愿意去深想。

吴邪说得没错，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而后的事实证明，董灿的确成功了，但这种成功的代价太大了，在抵抗天授的同时也会带走导致张家人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最大依仗。
长寿。
这群人太贪心了，既想长寿，又不想付出长寿的代价。这群藏人从一出生就被赋予了天授，天授对他们的影响甚至比在东北本家的张家人还重，那么多年轻的康巴洛人出逃，最后几乎无一例外地回来，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是张家最长寿的那一批人。
张起灵是最完美的长生者，同时也是被天授影响最深的人。他这次回到康巴洛，自然也成了董灿眼中最好的试验品。
我看着张起灵现在这张年轻好看的脸，如果张起灵那时候真的能按照董灿的方法抵抗住天授，现在就算不是变成一个老头，就是变成了一架僵硬多年的白骨，更加不会有我的存在。
“你当时...是因为不想放弃长生，所以没有答应做实验吗？”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还是说，董灿的办法对你不管用？”
“都有。”
大概是我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张起灵做了一个打死我都想不到的举动，他居然摸了摸我的头顶，虽然很轻，虽然一触即离，但那冰冷的温度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