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

江南娘子最为俏丽。细雨朦胧的眉眼，袅袅绕绕的纱幔，细腰啊，盈盈不堪握，两瓣臀似那蜜桃一颗。
惹人兮，惹人哉，妙绝。
我背一把寒铁剑，枕着西风反倚在马背，瘦马蹄子迈地恹恹，敲落青石板上，踢踏声深浅不一，时有软语传来，在耳边或远或近，口音黏连难辨，却能通情。想来江南就是如此，可以怜爱。
于夕色时分，天空氤氲文客笔墨，西风捻来觉湿，缕缕炊烟散后，我遇见一场江南雨，和一处小茶馆。茶馆里只摆四张桌，名叫风、花、雪与月，雪月中央立着位碧绿罗裙，头钗紫荆的江北女子，而我在花后驻足，觉得江南可亲。
女子说她曾与亡夫共营此处，习惯了，也就不再想别处了。
茶盏里的茶汤色泽浑浊，涟漪荡漾而折光晃晃，我啜饮茶汤时，不免就雾了眼睛。
接连几月瘦马都栓在江南，草肥水美的，再见时几乎认不出。我割断柳树腰上，指粗的绳索，拍拍马儿左臀，让它自由去。
勾着二钱茶果，顺淮河沿路向西，手中捏着根柳条比划招式，昨儿与柳娘说到弧光剑了吧，那今儿合一合天气，说说愁雨诀。想来不知为何，柳娘总簪那一只钗，破破旧旧的，样子也...样子。
我住了脚步，极缓地弯一弯嘴角，就继续挥着柳条，构想该如何把那剑谱说的生动，好让柳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