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的春
今天是友人的生日,我决定写点什么。22年前,我先他一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两个除了性别相同,都是人以外,貌似并没有什么其他能够称得上相同的东西,民族、外貌、性格、家庭,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尽管我们都出生在那片干枯的地界儿上,属于同一个市的管辖罢了。
遇见他是初一的时候。熟识的契机应该是9月末的运动会,我帮他拿了小马扎,他对我说了句谢谢。《知音漫客》、《哈利·波特》、TCL手机,以及手机里面彩色的三角形,是我们成为朋友后第一个冬天的记忆。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这点不假,前提是这个关系中没有另外一种性别。尽管我初中的第一个冬天过得并不顺利,寒冷的天气不仅冻裂了湖面,还冻裂了父母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但当开春,我和他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时,痛苦竟然在谈笑间被不知不觉地抑制。
如果以我和前女友的关系视角来看,我会觉得双方住所的远近会反映到彼此的关系上。原先我找她只用过两个路口,走路就可以;再后来是四个,需要骑自行车;再后来得坐公交车,我也懒得去数到底要过几个路口了。结果就是,在她搬完新家后,我不仅失去了她家的确切位置,也失去了她。但即便我知道,在初中就天资聪颖的他注定要远走,去往首府念书的时候,我也没有一丝的恐惧,也没有多余的留念。就好像目送着一个人远去,去一个我随时都可以去,而又不愿意去的地方那样。他初二的时候搬过一次家。对于这次“迟来”的搬家,我心中有一丝庆幸。因为如果他早一年做这件事,他就会去另一所初中,我们两个可能也会就此别过,成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虽然从后来的谈话中得知,我完全把这两件事的先后顺序弄反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当时的心情。由于路程变远,他需要骑自行车上学,于是教会他骑车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