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五，落日(2)

杨过冷笑道：“这些确实不假，不过当年你承诺得到大权后，废除四等人制度，你做到了吗？”忽必烈笑道：“这个制度的拥护者其实是大量汉人功臣，而不是我啊！”他见杨过面露不悦之色，急忙改口：“杨大侠，你放心，我会守约废除歧视南方汉人的制度。但我希望将这项仁政留给我的太子真金，让他登基后借此树立威信。”
杨过正色道：“忽必烈，希望你说到做到。你记住，这不是为了约定，其实也是为了你们蒙古人好！”见忽必烈神色诧异，杨过接着说道：“蒙元能得天下，那是因为赵宋皇帝倒行逆施，气数已尽，天命才转到了蒙元。蒙古如能主动汉化，融入中华，那么自然能长治久安。如果继续歧视汉人，倒行逆施，早晚要作茧自缚，忽必烈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后，杨龙二人便飘然离去，留下惊魂未定的忽必烈良久不语。
忽必烈的太子真金从小被姚枢教导，自幼就饱读汉家典籍，本来可以成为延续蒙元汉化进程的有为之君。但是忽必烈晚年自毁长城，猜忌自己精心培养的太子真金，最终导致真金惊吓而死，大权在忽必烈死后重新回到蒙古守旧势力手中。蒙元汉化始于忽必烈又终于忽必烈，最终元朝成为寿命不到一百年的短命王朝。
......
王立带领士兵进入了青居城，杨过和小龙女在城墙上迎接自己。宋军事隔十六年，终于收复了余玠构筑的四川山城防御体系重要一环青居城，也是王立当年的高光时刻。当晚王立和杨过把酒言欢，小龙女也为宋军将士们抚琴一曲。

然而这段美好的回忆已经远去，如今王立虽然仍然在钓鱼城中，但已经是蒙元的节度使了。王立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来长吁短叹，虽然他保护了一方百姓，但是仍然被许多人视为卖国贼。月光照入室内，王立突然发现，杨过和小龙女正坐在屋内注视着自己。
王立翻身下床，跪倒在地上，哀叹道：“杨三叔，龙三婶，你们终于还是来了！我是钓鱼城的叛徒，你们杀了我吧！”杨过看着王立，长叹一口气，走上前扶起王立，说道：“王立，起来吧，我不怪你。”
小龙女也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我和过儿跟你一起在钓鱼城十几年，我们还能不知道你的品行吗？”杨过接着说：“我相信你投降是为了保护钓鱼城的百姓。之前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做蒙元的官！”
杨过接着道：“我和龙儿去了一趟大都，才知道汪惟正一家对钓鱼城有多大恨意。你是担心不留任，汪家会寻衅对钓鱼城百姓不利，对吗？”
王立多年来的心事终于遇到知音，不禁失声痛哭。杨过叹道：“世人总是对于好人诸多挑剔，对恶人的一丝善心却夸上天。吕文焕叛国投敌，倒戈相向还被人说成驻守襄阳多年，情有可原。你驻守钓鱼城十多年，不离不弃，更曾收复青居城立下大功。最艰难的时刻你都没有放弃，你选择投降也是在宋朝灭亡之后，为了保全百姓才不得已而为之，你这是舍名节保大义。王立，我不怪你，大哥和二哥地下有灵，也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