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叙事诗(11)

“或许……咳咳，是吧，至少那位代理……咳……团长，那位狮牙骑士是。”
那凌晨的冰冷夜风窜进迪卢克的喉咙，像是把把冷刃在割，迪卢克没有去说自己关于骑士团的往事，这并非他有多么好心，只是性格使然而已。
“那很好，足够了。”
光之狮与幼狼，狮牙与夜枭，在此刻说不清有多么相似，骑士慢步走向战士，如同飞蛾扑向火焰，如同迪卢克的父亲克利普斯迎向袭击的魔兽，又如同迪卢克面对那些愚人众的执行官。
可飞蛾若不扑向火，这宿命如何能壮阔？
只不过风向是会转变的，带着些温暖的气流一下子吸引了骑士的注意。在气流的尽头，站着一位温婉动人的女子。
那是游学远归的少女，那是燃尽世间的魔女，那是骑士等候的公主，那是飞蛾的一束火光。
歌者啊，她盛装登场，战士倒下的那一刻，歌声忽的嘹亮。
所有飞蛾渐化为他，在燃烧宿命的路途上，对着歌声的方向走去。
如同相遇时那么完美的的骑士礼，女士轻声问他，能共舞一曲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在歌声的依伴下，他们相伴着、旋转着起舞，注视着对方，宛若风一样自由地跃动。许久，歌女缓缓燃烧，骑士化作无数火蛾飞散到空中。
不知什么时候，风的领域已经解除，巴巴托斯自那火焰中走出，神情有些恍惚。他记起温妮莎曾经问过他，神明是否会流泪？
追求永恒的雷云为了身边刹那华美的逝去流下过雨水，亘古久远的磐石曾在与风诉说往事时怅然着红了眼眶。
“神明应该会吧，但我不会哦。”温迪俏皮地回答了当时的执政者。
世间所有悠然的风都是他为了人们的自由、快活而感到高兴流下的泪水，世间所有的诗歌也是他为了人们离别、苦痛而感到悲伤流下的泪水，所以风神早就没有泪可以流了。
不知多久之后，当迪卢克睁开双眼，黎明已经静悄悄地包裹着他，冰凉的阳光使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收起破碎的大剑，他一个人站起来走向了酒庄。
迎向黎明的归者啊，朝露会轻抚他的伤口。
又将是一路的跋涉，疲惫重重，压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