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我们早已习惯通过别人的眼球观察自己，却早也忘却了自己为何物。
-题记
他总觉得他人看自己的眼光是客观的。如今照照镜子就愈发摸不清自已究竟是个甚么东西了。
他大抵儿时便这般模样。老师觉得他是腼腆的，他也忘却了在那之 前是否如此，但在那之后他确实戴上了一层面具般的沉默寡言
他不知道事情是如何闹到这般地步的。他未想过自己有何梦想，或是向往的生活方向。但他记着他只翻了下被丢到一边的普法杂志，母亲便认定“这孩子一定对法律感兴趣，将来兴许能当个律师”他并未有过“法律有趣”这般的念头，只是母亲说有，那便有罢，自己未觉得有，可能是年纪尚小未能察觉。
他第一天到班的时候，前辈们说他是个踏实人。他细想，确乎如此，从高中开始回忆，这三年他从未做过他人期待已外的事，这大抵也算得上踏实了。此后他愈发信任他人的眼球了。整个社会像一把极细的手术刀，剖净了他的每一根骨头，他是如此信任这样的想法，以至于自己想的已经无所谓了。
如今坐在沙发上，宿醉后的恶心感翻涌上来。他只觉得他人的眼球也总该有假，不然他不至于如此窘迫，不，大抵要怪自己把脸面装的太过干净，自己未发觉别人也未发觉
他记着自己的第一个官司，一个农民工找工头讨工钱，结果叫打伤了腿，这本就是明了的事-一场必赢的事儿。只是这农民工没有几个钱，连事务所里最低的咨询费都付不起，没人愿意接这个单子。他接了没问那个农民工要一分钱，之后他又接连打了几个这样的官司，拿到的薪酬少得可怜，但前辈告诉他名目打出来了，大官司大单子很快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