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只会说话的猫——(4)

我讲：“一个刚逃出困境的猫，想必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惬意吧。”
“应该是吧，但这种生活不是它想要的，也不该属于它。”
“这么笃定?”
“谁知道呢？或许是借来的自信吧。”林说。
在工厂，人就同机械一般，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动作。可比起秦带来的压力，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还有闲暇去幻想一些了无边际的事情。
我做了一个梦。
天是昏暗的，笼罩一整片麦田，像一张大网困住一草一木。麻绳悬在麦田上，挂着一竹编篮筐，风触碰，窸窸窣窣。我坐在篮子里，抱着双腿，随篮子缓慢滑到绳子的另一端。
我爬出篮子，看到的是个村庄。
我走进村庄，踩碎落叶清脆的声响，惊动安睡的动物，逃散四方。一家门前，是一朱红色大铁门，挂着黄色的锁，我摸出钥匙，推开大门。

这大概是三室一厅的二层楼房，连同院子都在高高的围墙内。我踏步走到楼梯口，一条青色的蛇盘在那里，吐着舌头，盯着我。
青色的蛇，我一般认为它是无毒的，老一辈有种说法，青蛇是小龙的化身，是福泽所在，所以一般人们都不会伤害青蛇，否则会遭到反噬。
起初对这种说法我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在几年前，院内见到一条青蛇，它被一只白猫抓伤，我赶走了猫，把它移到了一颗院子外的大树下，这颗树整个都是歪的，倾斜在房顶上，倘若两三人一推，它自然会压倒屋顶。
不久，刮起了大风，在慌张担心之余却又无可奈何，等风停后，那棵树的确是倒了，但却是完全反方向倾倒在田里，不同于我们所担心的那样，压得房到屋塌。
这当然是个巧合，但我对青蛇还是多了些敬畏。所以当我看到楼梯的青蛇时，我只是缓缓退走，不去践踏它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