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人不能同时住在大陆和冰岛 05-10(6)

她不看也知道乃琳会写些什么……她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在她自习教室的对楼候着她，也没想到乃琳会来找她。她极少去空教室自习，每次也都是不同的教室，可惜这样也依旧没能保全自己。她又缩回洗手间，跟蜗牛一样缩回壳里，含糊不清地扔下一句抱歉。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还是没挡住无孔不入的窥探，以至于牵连乃琳。她撑着洗手台，对着镜子很勉强地扯一扯嘴角，镜子上有驳驳的白印，让她想到一些莫名出现在自己置物柜里的照片——她的照片，上面也有斑驳的白印。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扯到一片头皮发麻地痛才停手。乃琳……她捂着眼睛抽噎一声，她现在太想见到她了，好像看到那双眼睛就能忘记一切似的，即便她才刚刚伤害到乃琳。
手机响了一会，王珈乐才放下手，眼睛乍从黑暗里见到光，带着两边侧额都微微刺痛，掏出来一看，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接起来喂了一声才近乡情怯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嗓子怎么这么哑，热水是不是又没喝？”被电波柔化了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同时却也更温柔：“乐乐……”轻到缥缈的叹息：“好好照顾自己啊，别让我担心。”

“对不起。”王珈乐咳嗽，每咳一声都捎带出颤抖的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和你说的，对不起。”她重复，完全机械化，扶着洗手台，想要缩成一团又硬生生停住了，佝偻着背，她向来重视仪表身姿，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一天。
“乐乐……没事，没事，你有受伤吗？”
王珈乐想哭又忍住，很认真地回答：“没有，乃琳……对不起。”她从小嘴拙到现在，平时聊聊天倒是能你来我往，到真正要说些什么时就开始车轱辘来回倒。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乃琳那边好像竟然还笑了一声：“我都处理好了，真的，你用你大号转发一下我的声明就好……乐，我否认了，你别不开心。”
“我……”王珈乐吞咽一下，太久没喝水，嗓子干得生疼：“我不会不开心，你做的是对的。”
“那就好……” 
“我下周还能去见你吗？”王珈乐说得太急，嗓子一跳一跳地痛：“我每次都有很注意，不会被跟踪的。”她每次去赴约，都要倒几班车，绕很大圈子，确保自己绝对没有被跟着。她一直暴露在充满贪欲的目光下，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逃到不被窥视的地方，逃到乃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