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43)

郎中一乐：真是一对儿，都是个顶个儿的嘴硬迟钝。
不待令问他是什么意思，台生尘就继续说：“姑娘，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不干脆给他两巴掌、挑明了说这件事了。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倔驴，豁出去的时候十二条龙都拉不回来，何况只有你这一条呢？”
“一条还不够？”
“够，够。自然是够的。”他笑笑，“您术法通天，做什么都是成的，但我不想说天命难违，所以我只会说是茗玖那混球的选择——我和他是一起长起来的，我爹和他师父是老相识了。我学医，他学酒。他酿好的第一坛酒是叫我喝的。而我爹正式让我看病接诊的那天，第一个病人就是他。”
“我虽然不如我爹厉害，但眼光是有的。我一看他就知道他绝对活不过十八之数。所以我问他：你是想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还是在二十岁就英年早逝？我以为他会怕，会选前者，谁知道他竟然问我二者之间有何区别。于是我告诉他，寿终正寝的代价是躺一辈子。而英年早逝的回报是在二十岁之前都可做想做的事。”
“茗玖当时回答我：那不是还有六年吗？长的叫人烦了。我寻思能如此说话的小子酿酒绝对好喝，所以为了贪墨他的酒，就真的不顾我爹的劝阻给他用了药——所以就算没有怀玉，这药，也本就只能让他活到二十岁而已。”

台生尘垂下眉眼，手中的活计不停。
“他到底是哪门子心眼不通透，才要把剩下的六年用来给您酿酒。”他说。
“您又是哪门子心眼不通透，才在这六年里只顾着喝酒吃菜，装傻充愣。”他又说，并且看样子仍想再说。
但令叫他住口。
台生尘便合了嘴，再也不出声。
是啊，台生尘又懂令和茗玖的什么呢？他不过是个外人，不过仗着令现在正求他办事，逞一时口舌之利而已。令也不过是恰好被戳中了不想承认的东西，所以有一瞬间变得怒极而歇斯底里。
令才懒得管什么选择不选择，人要是被区区选择束缚，那还怎么称得上逍遥呢？茗玖该是和她一样逍遥自在的，就算不是，令也会想尽办法让他是。
台生尘不眠不休的制药到第二天早上，这一天是茗玖准备结束酿酒，开封查验的日子。他的药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也顺利无碍的做成，没有要钱也不借机多做要求，再说令又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时间呢？她不过拿在手里便化为雷霆，眨眼消失不见。
令的雷划过长空，连痕迹都未曾留下。在尚蜀向咸宁回去的路上，她已无数次加速、加速，再加速。但时间还是不够，还是不够。如果就按接下来的速度奔行，那么绝对回不去咸宁——还要再快，不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