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旅兔(4)

我想追问老人原因，但嘴巴张着看到老人没再说下去，他揉揉眼睛，我也就把嘴巴闭上了。
当晚，我才发现老人吩咐孙子早上干的事是分自家风干的猪肉，为的是热情款待我（但其实我心里更中意名叫“咸菜”的萝卜干），老人说如果需要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很不好意思，朴素的村民完全没有对我身份的提防。之后就是护送孩子们上学（因为我向老人吹嘘我会武术），在农村里喂鸡，在山上采点山珍之类的。孩子们也开始对我慢慢信任。
敏子经常和我交流，她读书时的侧脸很文雅。而兔子们在月球的娱乐方式很消极，或许是自觉了自己奴隶的命运而认输，对阶级制度的认输。她们在完成基本教育后，没有这样耐性子读书的，除非是正儿八经的月之民。她想让我叫她读绘本以外的书，比如一些名著，她一直想多读一些书，说想考好一点的大学。我问她为什么。
“嗯……我想去见在城市打工的妈妈，也想让爷爷过的好一点。”
张毛有意无意的想和我保持距离，但他经常偷偷观察我，可能因为是小男生吧，而我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让别人插手，而且做的非常好，但沉默阴郁的性格还是让我好奇背后的原因。

老人总是穿着一身绿迷彩衣服带红色的领口，很破旧，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件衣服（不过我怀疑不是他的，因为衣服比他干瘦的躯体大了很有一截）。他和我交流不多，只是抽着烟远远地看着我们嬉笑成长，他很享受这样朴素的生活。但他深陷的眼眶中似乎有类似期望或怀念的情绪，他有时候会不自知地（确实是不自觉地）让我给他读个报或是从椅子上扶起来，但做完后又摆摆手。
“你麻烦了，我是……你要张毛来嘛！”我曾在嫦娥大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孤独。老人是把我当作什么呢？我对他们，对人类社会，心存着很多疑问。
我只是在学习和观察着这家人，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生活正在慢慢模糊自己的身份。
一段时间后，脱贫的工作组真的来了，那是一个飘小雨的日子，从轿车上下来的人个个穿着制服，油光水滑，满面笑意。工作组的人用了很大耐心，给了老人很多条件，但老人就是不愿意搬，甚至越听越烦，抄起了锄头吓唬他们。有些年轻人已经退缩了，好像还在小声咒骂老人（因为我是长耳朵所以听力比人类好）。但领头的中年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又来了辆小车，走下一个穿着看似贵气实际精神庸劳的中年女人。老人一看到女人，愣住了，转头走进了屋内。女人和两个孩子也跑回屋内，他们用我还不能听懂的方言大声商议着，最后争吵哭泣和歇斯底里起来。我就躲在远处观察着这些人类，因为月之都几乎没有争吵，我也害怕争吵，而年轻工作者们那公文包遮着脑袋，我只能听着他们的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