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谈 1.4.3(6)

“如果你一直想的话，我现在不妨给你多一份“心之壁”级别的任务。”
那还敬谢不敏好了。说这一句话的古泉脸上满是苦笑。
“对了，不好奇为什么即使是晴天我也会请你喝东西吗？”古泉又拿起来杯子，晃了一下，这才喝下一点苏打水。
“好奇，不过我想条件允许的话你会说的吧。”
“确实很想说出来的啊。”杯子里的苏打水再次减少一点，“设下的谜题没有人解出来，这就像厨师做好了美食却没有食客来品尝一样令人失落。”
如果他们吃完美食后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更有说服力了——每次吃个饭还要多准备一套衣服，那样不是很麻烦的吗？
“总之，你慢慢来解释这个‘为什么’吧。”我调整好姿势，做好准备听一大段天马行空的话。
“这个的话，大概要从古希腊的‘明天会有舰队打来’的问题开始了。假设有一个城邦，它的敌人因为想要吞并它而会排除舰队前来进攻，不过也是不可能每天都过来的。于是有人会去猜测今天是否会有海战以及明天是否会有海战。今天是否有海战，这样只是一个概率性问题，而明天会怎样呢？这就不得而知了。在这里可能是对于条件过于苛刻了——因为第二天是第一天的‘明天’，不过当第一天的‘明天’到来之后就成为了第二天的‘今天’了，这个条件没有达成，那么命题也就不好判断了。”（“明天是否会有海战问题”是一种未来偶然命题，在亚里士多德早期的作品《命题篇》当中提出。）

所以无论选择“是”还是“否”，其实都是有成立的可能吗？
“的确是这样的啊。”苏打水的水平面再次下降，直到刚好达到杯子高度的一半，“就像刚刚提到的‘等下到外面的时候会不会下着雨’，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刻的‘等下’会成为下一刻的‘现在’，而在这个时候的‘下一刻’又在更远一些的未来而没能到来。仔细品味一下的话，感觉这个倒和‘谷堆’‘秃头’很合得来。”（谷堆论证，古希腊哲学家欧布利得提出来的诡辩论。秃头论证，启示人们要时时刻刻注意自身安全，如“海恩法则”——29次轻微事故、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隐患，之后必然导致1起严重事故的发生。）
“对于通常见到的事情，代入常用的二值逻辑或许会很便利；不过像上面提到的那个‘明天的海战’，这样的事情就不好直接拿来用了。当然，凉宫同学的未来以及更远的将来是怎样的，这个也不好直接拿现成的‘是’与‘否’就可以简单推论的。在这几年里，我们可是一直在一个适当的距离注视着凉宫同学的成长。如果凉宫同学被简简单单地否定了，阿虚你的选择会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