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2)

年轮再次转动，一幕幕开心的，悲伤的过往浮现在眼前，我惊觉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与爷爷相处的时光。
紧闭的房门阻断了我们的交流，我幼稚地冷漠地对爷爷从高大聪明到沉默木讷的变化视而不见。
时光很慢，慢到我没有察觉到爷爷的变化；时光很快，快到我没有察觉，爷爷已经变得那么苍老。
这几年以来好几次的中风在爷爷的年轮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他开始只认得爸爸和我，后来谁都不认得了。中风和老年抑郁症使他每日都活在生活无法自理的痛苦和无休止的幻觉的折磨中。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无力感是一种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感受第二遍的情绪。
面对不认识我是谁的爷爷，我能做的事太少太少......
年轮后来停止了转动，过去的刻痕即便再悲伤我也无法改变。我想，不如让年轮顺时针转动，只要能让爷爷的脸上多一点笑容，只想再见到爷爷脸上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