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毕业后参加了第一次相亲(3)

有一天晚上，大喜哥到我家来了。他先是埋怨媳妇难说都是我二伯父当官时落下的满眼的仇人造成的。但埋怨有什么用呢?后又对我说，我有这份心情就够了，该说就说吧。大不了到外地领个蛮子，也不能因为他难说把下面的兄弟也给耽误了。
但无论如何，只要大喜哥的亲事没着落，我是不会答应说亲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会坚守这份承诺。
父母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尽力了。不尽力对不住当侄儿的，尽了力就问心无愧了。
父母暗地里为我张罗，只是不让我知道罢了。为此，还为我买了一身蓝的卡。那是当时最好的布料。某天，父亲带我去赶食城集，非让我穿上那一身蓝的卡不可。还让我穿了一双翻毛牛皮鞋，戴着军帽。军帽上还有个红色的五角星。那是高中毕业时同学送我的。那时，青年人戴军帽很时尚。快到地方了，父亲才说有人给我提亲。这是带我去相亲。我这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我陪他赶集。

我停下不走了。我说我不去。我最讨厌农村相亲那一套，当然也不能违背我对大喜哥做出的承诺。
父亲原本兴致高涨的，见我如此任性，就骂。父亲规矩大。我从小让他给打怕了。眼看就到地方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但我自有主意。父亲怕我不配合，软硬兼施，恩威并举，再三嘱咐要如何如何。
食城集村头一间小屋里住着个老人，他和我父亲熟。他让他妹妹给说的媒。那老人曾上我家去过。自然是熟人，就不觉得怎样生分。按父亲的叮嘱，我给他点烟，说一些问候之类的话。等他妹妹来了，好带我让女方家庭看人。老人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父亲曾说，走向社会了，凡事都得学着点。媒人还未到，我就专心听老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