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哭砂（每一首歌都有一个故事）(3)

但对于周深的谪仙之身，这只是他生命中的千万分之一。
不死不伤不病之身，却有着极静极常极淡之命。
海潮起，海潮落；海冰结，海冰消。
后来好像他见过的每一颗海边的砂都不在原来那个位置了。
好像他认识的飞鸟都不见了。
好像他看到的每一棵海草都变了样子了。
也没有等回鱼慕。
周深快熬不住了。
周深抱着两袋砂立在海边。海风拂过他鬓边青丝，撩得发根发痒。
他依旧在等。
……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看看天色晚， 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听见一声鲸鸣。
北海从未现鲸。
鲸的头浮出水面，与周深遥遥相望，对视许久。
鲸的声音在哭泣。
“你还在等她吗？”
周深揪紧了手中的砂袋，用力得指节咔咔响。
谁都能看出来我在等你，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她鱼尾被风浪撞断。她死了。”
指节颤抖，砂袋破了，北极之地的砂一粒一粒砸到了沙地上。
“她临终前，让我来找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周深摇摇头，不知是不相信，还是在说没关系。

“我问她，告诉你这件事，你可能会难过，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她说，就算让他难过，也好过让他爱上我。”
第二个砂袋也破开了。
“节哀……”
周深握住砂，收紧手指抓着。
握不住……留不住……还是掉了流走了……
周深蹲下身子，在数亿颗白砂中寻找刚刚坠下的砂。
找不到……找不到……哪儿去了呢……
他屈起腿，抱住了双膝，将脸埋在臂弯之间，眼泪洇湿了衣袖。
嗓子里发出溺了水濒死之人的呜咽。
风把砂扬起来，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打，往他心里钻。
……填满它的身体，阻塞他的记忆。
呜呜的声音，居然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他的哭泣。
海砂之上，落了一只紫色的纹螺。
附身捡起，放在耳边。
是砂子哭泣的声音。 
这是我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