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荧 杏仁豆腐糖(6)

“所以，这就是办法？”喝下药水的魈头上已没有角——荧对此颇有些微词——他拖着半死不活，显然无力应答的荧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翻越雪山，在强有力到能刮骨的凛冽寒风面前，确保不被吹飞就已足够费力 “走不动了！真的半步都挪不动了！”荧哀嚎两声，魈尝试拽了拽，没拽动，“我背你走效率是最高的，而且你昏迷那会……”“停，别说了。”荧用耳朵遮住脸，魈抬头向东望着与云层相融的山峰，本想估计距山顶还有多远，却被雪反射的阳光晃了眼，只好作罢。山巅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影，随后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
把已没过脚踝的积雪扫开，露出一小片地面，魈折下几根枯树枝，燃起火苗。“哎，你是怎么做到掌心点火的？”荧还没习惯魈时不时冒出的惊喜“天生的。”魈估计也没习惯一次性讲太多话，气氛一时可以跟雪山上的不融冰比冷。
魈背对上风口坐下，荧也席地坐好，开始寻找话题：“关于身上的诅咒从哪来的，你有头绪吗？”观察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忙不迭补充：“不想说也没关系！”“没什么好遮掩的。”他仰起脸，任凭记忆悠悠飘向过往的远方。
魈自有记忆起便是独自一人，在举目无亲的街头巷口谋求生计。饿得狠了就跑到野外拔草吃，吃的多了也渐渐学会分辨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草。有雪的冬日是他最高兴的时候，尽管吞了大堆的雪也不能饱腹，但不用再费力挖草根。当时，他的愿望简单而纯粹，能吃饱，能活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