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38)(2)

张起灵把我拖出了队伍，他的手还是冷得厉害，我不知道他能否感觉到门外世界的风云变幻，但脸色却比我第一次“见”他时要好上了一些。当他把我从“张家队”里拖出来之后，巍峨雄伟的青铜门、诡异奇幻的蓝色雾气、还有那一群仿佛带了人皮面具的行尸走肉瞬间化作齑粉，只剩下一片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迷茫的空白。
“知道我是谁吗？”
我点了点头，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傻逼似的跟那个在喇嘛庙里看见张起灵石像时一样，结巴着说道，“你...你好。”
张起灵似乎也没有想到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但转眼一想又觉得正常，这的确像是吴邪会说出来的话。他点了点头，眼中出现一点细微的情绪起伏。
“你怎么了？”
“啊？”我现在脑子还有点晕头转向，感觉好像在做梦中梦，特别的不真实，特别像是天授为了继续他拉人头的传销大业模拟出来的虚拟影像，“我...我没事啊。”
张起灵摇头道，“没事的话你就不会进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张起灵在说什么，原本因为见到张起灵而暂时被抛之脑后的愤懑再次席卷而来，我不知道该不该当一个爸爸的面去抱怨另一个爸爸，他们这感情谈得这么荡气回肠，反倒显得我有些多余了。

“那条蛇...”我低下了头，不想让张起灵看到我此时脸上委屈的表情，“...被吴邪骗走了。”
张起灵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又点了点头，许久都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后脑勺上却先盖上一层冰冷的温度。
“没事。”
没事个球！
我扭头躲开了张起灵的手，我还是舍不得去责怪吴邪，为此我只能把满肚子的委屈宣泄在另一个人身上，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为吴邪开脱。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算计我？吴邪也能读取费洛蒙，你就是想借着你和我之间的联系把蛇送到吴邪手里对不对？你在我脑子里留下自己的意识，是不是就是为了在进去青铜门后还可以借着我的手左右门外的人和事？你...”我的声音在张起灵淡漠如水的注视下非常没有骨气地越放越轻，最后只剩下了小声嘀咕。
“...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些才选择把我生下来的？”
我几乎是胆战心惊地等着张起灵的回复，我对于他会像吴邪那样哄我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但至少...至少我应该能有一句解释吧？
“吴邪读取不了那条蛇的费洛蒙。”
张起灵和吴邪的叙述方式非常不同，虽然这两年吴邪逐渐变得冷硬，但内里到底还是一个柔软的人。他虽然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十分讲究分寸，只要不惹毛他，他总能很快地让人放下心房，这是一种与生俱来又经过长期书香熏陶的温柔和涵养，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温和的气息，也就是胖叔经常挂在嘴边的“天真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