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摸鱼产物(2)

女人唇角弯了弯。她放开莫娜的手，轻轻呷了一口她的饮料。
长岛冰茶颜色看着像可乐，像清茶，尝起来也有股浓郁的水果味。但是它度数到了40％，很烈。所以，它又叫失身酒。
女人脸上泛了写红晕。
她看着杯子里的波光，吐出来一段带着果味酒香的故事。
“我有个初恋。嗯，是姑娘。
“那会上高中，我暗恋她。我之前以为她和我是同类，哈。
“但是她是直女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以为她是弯的，然后我就追她。我们在树下牵着手散步，在春天学校里玉兰开花的时候凑到一起说一下午的话。我本来还以为我追得差不多了，在暧昧期。结果我表白的时候……她很惊恐，然后没多久就转学了。
“有一个特好笑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小时候不认花，还以为树上开的玉兰是百合。”她抬起已经迷离的眼看着莫娜：“她和你一样，眼头有颗朱砂痣。那颗朱砂痣……点在我脑袋里，再也下不去了。”
莫娜轻哂。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雪碧，还颇有仪式感地放了冰块和薄荷柠檬。

“我也有个初恋。那会也是上高中，我俩都是弯的。不过跟你不一样，我当时还以为她是直的，不敢表白。我俩都是。我俩后来当了闺蜜，谁也不捅那层窗户纸。但是我在家的时候，会在本子上写下我对她想说的所有话。
有一天，我忘了把本子合上，藏起来，然后……就很老套地，被迫出柜了。和你故事里的另外一位主角一样，我转学了。然后，一点她的音信也没有了。”
“那你最后是怎么知道她性向的？”女人托着腮看她，眼睫在深蓝色的灯下泛着光。
“她来找我了，”莫娜垂眼看着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的女人，“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喜欢我，什么都藏不住。现在她退步了，连这点东西都藏不住了。于屿，我吧台旁边插着的是百合。”
于屿抬头直视进她垂下来的眼睛：“我找到你了，莫娜。”
“嗯。”莫娜的眸光变得温和。
长岛冰茶有个寓意。
“带我走。”于屿的眼泪终于砸下来，掉到了薄荷叶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