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第一章(15)

五根手指颤抖着一点点前进，晦涩的语言在空脑海中响起，眼前的针剂立刻变得模糊不清。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变弱，眼皮不受控制地打战，仿佛下一秒就要合在一起。
“哥哥。”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空的眼前浮现出秋模糊的身影，他想起自己唯一的妹妹，那个即便违背“天理”自己也要保护的人，还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秋的身上涌动着蓝色的能量，注入进空的身体，空原本昏沉的意识立刻清醒，握紧针剂扎进自己的身体。灼烧的剧痛与清凉感回复着空的理智，三角头怪物躺在自己面前，刚才的那支针剂正扎在对方的胸口上。
金属的三角缓缓裂开，露出一个腐烂到无法辨认的头颅，但空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此前他一直扮演的“自己”，秋的哥哥，名为——渊。
黑暗包裹着空，之前自己所在的房间都消失在虚空之中，面前矗立着一扇刷满红漆的房门，空的手中握着在双头尸体中拿到的钥匙，将其插入门的锁孔之中。血红的触手从钥匙孔中喷涌而出，顺着钥匙爬上空的手臂，瞬间将他吞噬。
记忆如潮水般向空涌来，空终于了解到了在这个小镇发生的一切。小镇中的人们全都属于一个古老的邪教，他们与世隔绝，重视传统。任何一点违背伦理的罪恶都会被送上薪火上的十字架，在火焰中消弭肉体的罪恶。渊的亲生父母便是这火焰十字的牺牲品，而原因竟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没有经过教会批准。在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被烧死后渊被秋的父亲领养。而领养他的目的是因为秋的父亲所工作的矿场需要有人手动对哑火的炸药进行二次引爆，因为工作的危险性所以也给出了相当之高的报酬，而这便是渊报答养父母收养他所需要做的。在如此绝望的环境下，秋的出现为渊灰暗的人生带来了难得的光明。可惜好景不长，渊很快发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妹妹与她的青梅竹马走得过于接近，而且两家的父母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渊自始至终就是个局外人。心理早已病态的渊自然不会放走自己唯一的光明。

于是精心布置了一场好戏，让养父母永远闭上了他们的嘴。而这之后，渊便将那束光牢牢困在自己为她打造的囚笼之中，并在数年的时间里无数次对其施暴。当然秋的青梅竹马达达一直设法营救她，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直到十年一次的祭典，达达终于找到让秋逃脱的机会。在祭典的那一天，渊将准备好的处子之血交给了秋，其实他根本不信仰这杀死自己亲生父母的宗教，只不过是要自己的妹妹如何看着自己粉碎她的希望……
空睁开眼睛，神情肃穆的人群站在自己周围。这一次身体终于没有被操控的感觉，他伸手去碰面前的人，手却径直穿了过去，空惊讶地收回手，抬头一看才发现身边的人都没有面孔，原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黑乎乎一片。他穿过无面的人群，来到队伍的最前端。这里站着十六位穿着纸衣的人，其中十五位的头上依然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拥有五官。男人的样貌很普通，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邻居家的弟弟一样。作为众人中唯一 一位有五官的人，空立刻就猜出了他的身份，秋的哥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