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

 如果把白云层层叠在一起，竖起一面分割地球的墙，我站在距离它二十公分处，弯着腰、抻着头、瞪着眼想要透过这云墙望到对面的风景，即使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滋着血，耷拉着皮穿透云层扔到对面，我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我把两只眼睛都挖了出来，尽可能地扔到更远的地方，我能听到血嗒嗒地从眼窝滴到地上，我跪下来在周围摸索到一根细长的棍子，掰成两段，插进了耳朵里，我扶着地倾斜着躺倒地上，跟着触觉缓缓张开手臂，逐渐平躺在地上。在混凝土摊成的马路上，我摸到了肉眼不能触及的颗粒，在我指尖滚动，渐渐被抹平；一只虫子或许两只从我脚踝开始朝上爬，我另一只脚匆忙踹了过去，接着两只脚互相摩擦，最后虫子没了动静，要么被踹了下去，要么被磨成了浆糊。我摸索着将身体缩成一团，侧身紧挨着地面，双手时刻警惕着四周，牙齿咬着嘴唇，试图压制着随时都可能迸出血的心脏，大脑就像复读机重复着“我可以面对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