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锈果酱盖上残留的记忆(9)
他对父亲的轻蔑最后停留在1964年圣诞节假期结束前的那个晚上。
从帕笛芙茶馆回到家中的桑多尔在开门的那一刻并没有听到老谢尔顿的唠叨声。感到疑惑的他立刻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吊灯,此前黑暗客厅中的那团模糊黑色竟是两名戴着面具的人,而他的父亲老谢尔顿则倒在地上的血泊中。
当那两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闻声转向他时,神智有些恍惚的桑多尔还是认出那对神秘人佩戴的特殊死灵状金属面具是瓦尔普吉斯骑士团的标志——他在那些斯莱特林口中可没少听说过它。瓦尔普吉斯骑士团的成分很复杂,它是斯莱特林的一个秘密结社——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想沾些威风,还有生性残忍者,被一个能教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
可是这些瓦尔普吉斯骑士团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他们为什么站在那里,父亲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不敢往更糟糕的角度想,也不愿往更糟糕的角度想。
普鲁士蓝色的眼睛从高个神秘人的金属面具中漏出,那种不带人类情感的扫视幽深如狼,他身侧另一名稍矮的神秘人目中也尽是嘲讽之色。
因恐惧而动弹不得的桑多尔急切地朝神秘人的背后望去,他正好不偏不倚地对上了老谢尔顿那对失去焦距的眼睛。侧躺在血泊中的老谢尔顿早没了声息,他的一半眼镜片碎了,腹腔被残忍的剖开,肠子流了一地。他浑浊的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发绀的嘴唇微张着,好似要叫喊什么;有些臃肿的肢体因莫大的痛苦而扭曲成了一种奇特而诡异的姿态,手腕部被刻下了一行以“S”开头的模糊血字,那件褪色条纹衬衫外套着的V领毛衣也被他腹部的血液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