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连接大地的故事（2）(3)

深夜的秦帝国威海卫北洋水师锚地灯火通明，水兵在巨舰上来回搬运远洋必需品，“张宿”级战列巡洋舰“张宿”号的管带邓世昌在贵宾室与身穿道袍的阴阳家高阶术士还在夜谈。本是些琐碎的小事，比如让邓世昌给他一张普通水兵床，否则睡觉不安稳，又像早餐跟水兵一起吃便足矣，不需要单独准备云云。接着又谈到自己在英国伦敦做驻英使官的学生，说她做事极其缜密，行动都是一人，自己安排的随从完全被晾在一边，去不列颠半年，却没给自己这个老师发过任何的电报，自己只能从收音机的“伦敦之声”频道里面听到她又参加英国女王举办的舞会之类的新闻。说到此处便从灵魂深处发出疑问，“英国人都这么喜欢在广播里讲他们女王的事情？那贫道去这不列颠以后岂不是天天都要见那个维多利亚？”

“尔道长，您在新大陆的另一个学生怎么样？”邓世昌在英国作为交换生学习过三年的现代海军理论，跟随皇家海军出海参与过代号“火炬”的任务，对英国的话题没有兴趣，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做菜。”
“慕容裳，小姑娘经常给我汇报情况，她在阿美利加的海城买下一块地种草药，把白芸坊的名号也带到那边了。”尔白吾端起茶杯抿一口，接着说，“其实她处理的那些事件我每一个都能记住，也每一个都清楚，她自以为消灭隐患不告诉我便不知，但我有其他途径。”
海城是阿美利加人划分给外来者的一片濒临大西洋的港口城市，便于对外交流。自从新大陆被发现以来，无数魔法师或以私人形式或借官方身份到访阿美利加，有些甚至将生命定格在了落基山脉之上，于异乡永眠。
慕容裳去年刚刚出师之时，受刑部委托处理过中书省大名府的一起特殊的灭门惨案，从中牵扯出众多陈年旧事。尔白吾借助自身朝廷高阶术士身份和任职查看卷宗以后意识到自己也该让这个已出师的学生自己出去闯荡了。
能让刑部交付术士们的案件，就不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绝大多数都会带有神秘色彩，而能出动中阶甚至高阶术士的，更说明超出常人能力太多。
邓世昌听说过慕容裳在这方面的故事，尤其是那件让她被满朝文武所熟知的“大名府少尹案”。他在听说部分细节后才切实明白这群术士是在同更令人恐惧的事物作斗争，相比之下海洋上的威胁反而因为“大而更具体”，不那么伤人神魄，摧残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