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次生华作品 no.36 【原创】寻忆的旅途 by Lucifer(14)

看着逐渐长大的孙女，我也明白了一个事实。
塞拉正在老去。
她已经没有了年轻时那第六阶级魔法师的英姿，在别人眼中，她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喜欢唠唠叨叨的和蔼老太太。
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行，时常会因为手抖而让盘子摔碎，但她却想巧妙地将碎片藏起来而不让我发现。
她有时会呆呆地望着窗外长满新芽的枝头，亦或是已经枯萎老去的树桩。
我开始喂她吃饭，陪她打扫，在夜晚等待她从厕所里出来。
“我怕我在不知不觉中老去…而忘了跟你说再见…”
这是她给予我的原因。
利特尔也已经步入中年，他总是会询问我是否有让他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办法，作为神来说，有。但我只能告诉他没有。而他便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无情的神，是个废神。
但他殊不知，对他来说最亲爱的母亲也是我挚爱的妻子，对即将失去塞拉的痛苦我感受得比他更深。

而每次被利特尔指责后，塞拉都会叫住我并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只是因为太担心他自己的母亲了。
“就是你太宠他了。”
我温柔地看着塞拉的眼睛，用手轻轻为他梳理已经银白的头发，直到她肯闭上自己的双眼睡下。
最终的那一天还是来临了，我已经用占星术无数次地经历过了这一时期，但仍无法改变她的离去。
我告诉了家里的所有人，他们并没有像利特尔以前那样指责我，他们抱住了我。
“爸…对不起…对不起…”
利特尔抱住了我，哭得跟他小时候摔倒后一样。
我缓缓走进了里面的卧室，床上躺着的是塞拉。看见我进来，她朝我笑了笑，就仿佛在一切开始时她坐在麦田边对我笑的一样。
“莫拉尔特…利特尔他们…都在外面吗…”
我单膝跪在她的床边，握住了她那已经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点头。
“感觉…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