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之瑞云——黑白脸瑞云与温吞人贺生(2)

贺生回到家，想着今后的打算。赎出瑞云吧，蔡妈妈会开出天价，自己又拿不出来。共度良宵吧，变卖家产钱凑得齐，天亮以后呢？贺生苦闷发愁，想不出办法。
数月后，瑞云依旧没有选出中意的人，蔡妈妈不乐意了，给了她最后期限。一天一位秀才来看瑞云，没聊几句，用手指点了一下瑞云的前额，说可惜了，说完就走了。
蔡妈妈进来了，发现瑞云额头上有个指印，像被墨涂过一样。瑞云越洗越黑，几天下来，墨痕不仅没有淡化，反而在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一年后，瑞云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客人们退避三舍。蔡妈妈打发瑞云去后院做粗活。
贺生闻讯后，赶忙去看望瑞云。只见她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正在厨房劳作。瑞云见到贺生，连忙别过头去，掩面流泪。
贺生很心酸，回到家变卖了家产，拿着所有的钱跟蔡妈妈赎出了瑞云。贺生要娶瑞云为妻，瑞云感激不尽，说能伴你左右，我就很满足了，如今这副样子，不敢再奢望做你妻子。贺生说，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瑞云喜极而泣，点头答应。

一年后贺生参加考试，与一秀才同吃同住，两人惺惺相惜。秀才听说贺生来自杭州，便问他是否听说过瑞云。贺生说，她已经嫁人了。秀才问，嫁给了谁？贺生答，跟我差不多的人。秀才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不知赎金多少？贺生说，瑞云得了一种怪病，老鸨没有强留人。贺生见秀才一脸高兴，反问他为何打听瑞云。秀才哈哈大笑，这才道出了实情。
几年前，秀才见瑞云温柔娴静，流落妓院，很是可惜。世人大多见色起意，未能真正明白瑞云的美好。于是略施法术，掩盖她的容貌光彩，等待真正的有心人去发现这颗璞玉。贺生起身问道，那你能帮瑞云去掉墨痕吗？秀才答，当然可以。贺生连忙拉起秀才往家跑，边跑边说，瑞云是我妻子。
二人回到贺家，秀才让贺生端来一盆水，用手指在水面比划，再让贺生把水端给瑞云。瑞云在内室洗完脸，墨痕全都消失了。夫妻二人出来拜谢，秀才已经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