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奇幻小说《云》(7)

…少女系好安全带，她可不希望因此死去，她的妈妈就是因为没有系安全带，遭遇了车祸，飞出去摔死的。
她看着窗外暗紫色的夜空，抱怨着，还没看够阳光，天就黑了。她无聊地转着笔，她看着手中旋转地铅笔，仿佛一只蝴蝶扇动彩色的翅膀，她的余光瞥向窗户。笔从她的指尖掉落，她在窗外看见了她的妈妈，窗外的女人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她尖叫了起来，将邻座的中年男人从睡梦里惊醒。他怒视着少女，似乎在威胁她老实一点。空姐闻讯赶来，询问情况，她指了指窗外，说道：外边有人。空姐笑着说：哪有人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小姐，您一定是太累了，睡一会儿吧，还有十三个小时就着陆了。她点了点头，待空姐走后，在日记本上写道：我刚才看见了妈妈，她好像还在说：我爱你。困意不可阻挡，她睡着了。她为了这场飞信兴奋了不知多少个夜晚，在这里她终于睡上了一个好觉。
当她再次醒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只悬挂在脸前的氧气面罩。她意识到，飞机失事了。她的胃翻江倒海，直接吐在了座位上，周遭的哀嚎声凄厉刺耳，浓烟像一股绳子勒住少女的脖颈，令她窒息。这班飞机上的乘客，除了少女大多都是自费旅游的有钱人，现在的机票已经被炒到十万元一张了，跟何况她现在乘坐的头等舱呢？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子，哭嚷着：我的钱还多着呢。我还不想死啊！空姐推着餐车经过过道，来到老头身前，微笑着说：老先生，你这么大声会吵到其他乘客的。她轻松惬意，像是早就料到了飞机会失事一样。老头往她脸上啐了口唾沫：救命啊！少女绵软地求助着：救命！没有人在意她，每个人都在哭喊。身旁地男人还在睡着，就像已经死了一样。空姐笑着向她走来，她说道：不要慌张，还有五分钟就着陆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她哭着说：睡个屁啊！人都要死了，呜呜……空姐用纸巾擦着脸上黄色的口水，笑着说：那您随意好了。
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祈祷这是一场噩梦。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她的大腿上，疼痛感随之袭来。一只粗糙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她尖叫着。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一脸猥琐地在扒少女的短裤。男人若无其事地说着：都快死了，让你爽一下。她掏出铅笔朝男人的眼睛刺去，又是一声尖叫，男捂住血流不止的眼睛，在地上打滚。她尖叫着逃跑，与一个肥胖的女人迎面相撞，她顾不上道歉，一直跑着。她隐约听到之前那个胖女人的哭喊声：老公，是谁把你弄瞎的？我和她拼命！她路过一排排座位，人们已经放弃了挣扎，纷纷开始书写遗书，有人没带笔，只好将手指咬破，在衣服上写。之前的小男孩，用手指沾着身旁妈妈手臂上的血，在窗户上画着笑脸。他的妈妈见了，一巴掌拍到小男孩的头上，怒斥：写！还不快写？小男孩哦了一声，这让他联想到了小学的家庭作业。少女一直往前跑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