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 莫菲】星色森林(6)

她的嘴角开始悸动，眼眶弥漫着酸意，咽喉有一股呼之欲出的冲动在跳跃着。她立刻别过头，不再直视着莫斯提马，最后的自尊心让她不停眨眼与仰头。她好似在看着绿野，却满心关怀着挚友，视野早已模糊不清。
“不要为那件事自责。我们都有自己该走的路，”莫斯提马没有打乱她的状态，若是做了安慰，那准会让她情绪失控。莫斯提马只是在顺着话茬交代事理，“但是在我们的路中，他会是我们必须处理的。”
“我们不是不愤怒，而是要用比八年前更出色的自己，彻底让他付出代价。”莫斯提马默默地抚摸眼前的红木，“在此之前，他丝毫不值得分心。”
她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天是莫斯提马离开拉特兰的日子。小雨淅沥。
她清楚地记得，那每一滴雨都无比粘稠，一粒粒地渗进她的肌肤。来自北地的寒风打穿了一切温情与友谊，在三天前就彻底打断了正常生活，而在今晚，它将粉碎任何情感。
这场雨持续了很久。从三天前开始，就没有停息过。它仿佛见证了一切的完结，为这一切盖棺定论。

她很不甘心，她撕扯着嗓子大喊着莫斯提马的姓名。
她恍惚，她惊诧，她愤怒，她绝望。
她宁愿莫斯提马告诉她哪怕随便一句敷衍，她宁愿下身乞求教皇厅，不放逐莫斯提马，让她们能专心照顾蕾缪安，让她能安全度过危机。
事实证明，她分身乏术。她不能离开没有脱离危机的蕾缪安，也不能接受莫斯提马的独自离开。
——她自责。
那的确是个唏嘘与缄默的雨夜。她一直追在莫斯提马的身后，就像在面对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她记得莫斯提马说的唯一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她决定，如果蕾缪安脱离险境，她一定会立刻追到莫斯提马的身边：
「照顾好她，菲亚梅塔。」
“小菲，我猜这背后就是一条河。”莫斯提马踮着脚，遥望着树丛与林木之间的空隙。
“还要往里面走吗？”她细细问了一句，眼下遭遇的一切已经让她改变了太多认知，她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些事情。
“留着等下一次看吗？”莫斯提马仔细想了想，用手杖敲着树干，“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