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 莫菲】星色森林(5)

她看见的是挚友一切的心思，与洞察时空的释然；
她看见的是万千鲜活的生命力，与忠贞不渝的友谊。
而如今她们站在一起，被团团星光围聚着。光线并不刺眼，好像只是如同那些朴素的荧光树林一般，遍地都是幽蓝与朦胧的光雾。在这些微光包裹后，甚至连堕天的光环都散出暗光，翅膀的光泽仿佛回到了过去。
“我觉得，还是‘微光守夜人’比较适合你。”
她不觉得这句话是在调侃、或是在借题发挥，或者说，正是因为莫斯提马如今的表现，让她第一次宁愿相信她包藏着单纯的好意。
“我守护的东西，就是微光下的你们啊。”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话音刚落之后，她便恍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被耍了。只是几秒之后，那熟悉的反讽并没有来，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曾传来，莫斯提马只是在摸着领口，细细张望着树丛。
“你在看什么？”她上前搭着肩问着。
“那是兔子吧？”莫斯提马的语气有些微妙，她并没有听见过类似兴奋或意料之外的声线。她没有忍住，偷偷瞄了一眼莫斯提马的侧颜。在那一刻她猛然间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学堂，回到了那个旭日出升、三人合影的教堂，回到了那个毕业在即、最后比赛的广场。

——那是一副充满期待与惊喜的表情。瞳孔细细紧缩，发丝随风发颤，嘴唇不自觉地翕动、怎么也没能合上，眉关很放松、偶尔会蹙动一番、流出或悲伤或震惊的模样，那准是想起了什么难言的事情。
“它还发着光。”她轻轻回了一句。再回头看那洁白的兔子，满眼尽是怀念与悲伤。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这一次她确实后悔了，莫斯提马用独特的洞察力立刻察觉到她的言语留了情，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连忙镇定精神，摇了摇头。
“没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莫斯提马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尽是无奈与闲适，“挚友之间，本就不需要什么共感。”
听罢之后，她愣在了原地。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对「挚友」一词的定义：值得自己守护的人。她一遍又一遍地裂解这些字眼，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竟然无视了「守护」一词最关键的前提、也是「挚友」中最珍贵的品质——理解。
“——！”
她刹那间便想透了，并不是那“萨科塔的共感”将她排斥在外，对蕾缪安与莫斯提马而言，她们的每一次对视、每一次笑颜、每一次点头，都是源自于互相的心有灵犀。所谓的“共感”，只是让她们的效率最大化，让她们甘愿将自己的内心展开给彼此看——那本就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