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绫】远春组曲(18)

“这里的视角看不到。”乐正绫道。
“啊，可惜。”赤羽放下手指，“全世界最高的榫卯结构建筑啊，文共体的广州总部啊……”
“又不是完全木头造的，文共体又不止这一个地点。”
起风了。这自然的精灵轻快地扫过山冈，搔过大片大片绿树的身子，带走几片半死不活的叶离去。叶落，白纱衣也被扯下不少。
“立春都过了，春怎么还不来呢？哪有二月还飘雪的春？”乐正绫伸出左手，探出窗外，只接到几滴水珠——雪早就停了。她只好把手缩回去。
“这两年气候挺反常的。又是外兴安雪灾，又是交趾山火，又是高丽风暴；然后天气预报还说今年夏天江南可能看不到太阳——全是下雨。”赤羽叹了口气。
“咳，反正新人们在哪里都能找到美，无所谓。上次那西安的“新南北组”还在交趾那边的火场拍新歌视频呢。”
“草。可真会玩。”
“我倒希望广州不要再有雪。它本来就不该在这。”
窗外，风更大了，扑着两人的脸颊，带着从乌里雅苏台来、经过重重削弱后的冷冽。

“啊，有点想唱歌了。”乐正绫叹道。
“唱呗。”
“唱……唱什么呢？”
“从新歌开始咯。”
乐正绫在脑中搜索了一会儿，便放声唱起这些已唱过千百遍的旋律。歌声婉转依旧，歌词“纯洁”依然，调子工尺仍旧。然而越是唱下去，却越令人感觉——真是典型的新时代歌曲，像是一个又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产品。
“停停停。”赤羽摇摇头，“难道你只会这些了？”
“你说的从新歌开始的。”
“这样的风景，配这样的曲……得，”赤羽苦笑道，“我也唱他几曲。”
你方唱罢我登场，莫笑风月曲莫笑裁缝歌。结果赤羽唱的依然是半文不白的歌词，唱了几句，她又垂下头来，把没唱出来的词都吞进肚里。
“唉，怎么回事呢……”
两人沉默地望着台下，天空依旧是蔚蓝而无云，十分地适合拍照，但似乎并不适合抒发惆怅的心情。
无法传达到的悲伤
藏在我的笑容下/听得见吗
赤羽小声地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