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绫】远春组曲(12)

赤羽白了她一眼，小心地咀嚼着嘴里的贻贝。
“吃西餐不需要筷子的。”乐正绫面不改色，死死握着手里的汤勺柄，小声说道。
“前辈还是在蛮夷之地待太久了，竟然已经不晓得许多文化区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刀叉这玩意。”傲霜夹了一条虾喂给手边的白蛇，“不过为什么先上的是汤呢，前辈？”
“西餐的正餐就是这般规矩：前菜、正餐、甜品。”赤羽抢先一步答道，“我上次在欧洲的时候吃过几次。”
“杀人不眨眼的洋鬼子怎么也这么讲究？”南晴有些疑惑。
“唉唉，如果鬼佬真的都那样‘文明’，那想必几百年前大明早就统一四海啦。”乐正绫放下汤匙。
门又被推开了，又是端盘子的，在乐正绫面前放下一盘烤乳鸽，在赤羽面前放下一碟牛柳扒，在上官姐妹面前放下一碟密汁叉烧和一碗猪扒饭。
“你们这确定不是在西餐馆里吃中餐么？”乐正绫望了一眼对面，手握刀叉分着乳鸽。
“不然呢？吃洋鬼子的玩意？比起半生不熟的肉，还是大米舒坦。”南晴笑着，她的刀叉还躺在桌上，如新般泛光。

“我们本来想着去吃点有广州特色的菜的，比方说什么蛇肉啊、‘三吱’啊……”傲霜接过她姐姐的话。
“得，你们这菜单，”乐正绫摆摆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脸，“三吱现在不可能有，蛇肉不是这时候吃的；而且，你真准备吃你的宠物么？”
傲霜望了一眼手边白蛇的眼——似乎不太高兴，思索片刻，又呼出全息面版，在上面点了几下。
“你叫了什么？”赤羽切着牛扒。
“叫了点橙汁。”
“行。”乐正绫点点头，“反正我不差那几个钱。”
“那这是什么？”傲霜又点了一下面版。
“嗯？”
面版消失了。桌中央，一个有酒瓶大的圆柱形透明立柱升起，顶上还有摄像头，印着文共体的标志。
“哦，是虚颜，没想到这假洋鬼子菜馆里也有！”南晴笑了。
虚颜这种全息投影设备，一般而言是拿来行洒令时当令官的。
四双眼睛都盯着立柱，“请指定令官形象”几个字浮现。
似乎是达成了什么默契，四人都放下餐具，沉默了半晌。须臾，四张嘴同时迸发出四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