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 10 （肖战水仙/臣子羡x帝王三）(3)

片刻之后，魏无羡重重的甩了一巴掌——给他自己。
他想他疯了，疯的彻底。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想掐死自己的孩子，掐死这个只出生了七天的孩子。
“魏无羡，你是畜生。”
远处忽然有轻微的脚步声，兴许是偷懒的乳母来瞧了，魏无羡慌乱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后门走去，片刻后，消失在暖阁内。
离京前，他见了唐三一面。
准确的说，是听见唐三的声音。
清晨寒风刺骨的冰凉，魏无羡躲在马车里头，车后是老将军的棺椁。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行驶的车马忽然停下，魏无羡一愣，下一秒，却听见有人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参见陛下。”
刹那间，魏无羡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
唐三。
良久，外头却不曾有一丁点儿声音。
魏无羡手脚发凉，动也不敢动，连一声粗重的呼吸也不敢有。
是来抓他吗？
许久，才听见男人的声音，熟悉的低沉，稳重，却掺杂着几分疲惫：“老夫人如何？”
在说魏无羡的娘亲。
多日不曾听见唐三的声音，倒叫魏无羡蜷缩在那，眼中不知何时一片模糊，连心口都在发疼。

“夫人悲痛欲绝，前几日，整宿整宿的头痛。”
“御医去看了么。”
“去是去了，可陛下……御医医术再好，也治不了伤痛啊……”
唐三就站在魏无羡这一侧。
原来仅仅一面之隔。
魏无羡甚至能听见，唐三说话时那一点点细微末节的语气变化。
唐三没再回他。
又是许久的沉默。
有什么东西抚摸过的窸窣声，轻轻的，缓缓的。
新帝一袭白袍——仍是服丧的模样，站在老将军的棺椁前，静默良久，神情温和肃穆，再认真瞧，眼中甚之好似存了几分悲悯。
而后，缓缓伸手，轻轻的抚摸那棺木片刻。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似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皇帝收回那只手，后退半步，轻声道：“去罢。朕——要这只棺椁，安然无恙的送去边城。”
声音不大，也不是很老气的嗓音，却已经隐隐有帝王威仪，叫人无法轻易忽视了。
“是——”
于是，魏无羡便去了。
藏在车马里头，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他刚生产完，又惊闻巨变，连日的折磨终于叫他在沿途生了一场大病，不得已暂时离了车马，暂歇在某个小城养病——却正巧，京中派了人快马加鞭来查，自然躲开了，什么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