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的劳伦叔叔（其九）(2)

“我们的儿子从一个人无所畏惧变得害怕孤独也算是一件好事——人如果学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或者机械什么的话，那可是连条狗都不如，小提姆还活着的是这样爱你妈妈。”
小提姆是我小时候养的一条狗，名义上是我的狗，可是由于我儿时那存量可悲责任感，更多是我的父母在养着它。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老爹哼哧哼哧拿着一串从菜市场买到的鱼证明自己那无所事事的有多少意义。
“好吧，呃，一段时间”
“随便你，那个孩子是叫温莎吗？她在哪？”
“可能会在任何地方，除了我在的地方——别这样看着我，你们儿子还没有勇气对着一个机器人施加暴力”
母亲撇了一眼老爹，示意着这样无趣的对话应该结束了。
“我去买菜了，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买菜，在现如今是一件几乎于运动的活动，发达的人工智能和无人机能把你所需要的东西送到任何地方，只要你肯为此的便利付出会员费。
“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你大学毕业那几年”
卡拉一声响起，感应门推动，母亲出门而去。
老爹则把他的鱼杆丢到了一个交流边上，坐在了我的边上，拿起电视遥控器这样古老的设备对着电视机打开了光亮，熟练地切换到了球赛。

那个小时候我俩都熟悉的解说声依旧激情热烈用语调转播着球场上的一丝一毫细节。可是我们俩却已经不能像是年轻时那样举着可乐啤酒熬上一整夜一整夜为那些奔跑的角斗士们欢呼加油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什么时候长得那么大大了劳伦。”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也变得这样老”
我起开啤酒，他本想做点什么，恍惚间似乎也发现了我也是早早到了能够喝这样烈性麻醉剂的年级便不在阻止。
“我能想到我小时候带你去的每一个地方和每一条，可此刻，我却感受到你和我如此陌生”
一向表现的就像德克萨斯州红脖子的老爹此刻不知道为何表现的如此感性，对着自己的孩子发表着感慨，我能理解。
就像我看着小提姆奄奄一息躺在它那温暖的狗屋里挣扎想要起身，却控制不住身体将排泄物拉上面一样。
“拜托，我已经搬出家里快五六年了，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我显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我父亲已经年近六十，依旧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孩子一样发表着刺耳的话语，可是他却显得很高兴。
“哈哈哈哈，没错，这才是像是一个父子。”
电视上解说还是一刻不停，我们俩沉默地坐在客厅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