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團】使徒札記(4)

他們的想法是分離的，也許團團的一部分認知到對方在控制，那麼他會再次搶奪主控權嗎？哈記不知道。海的使徒擅常洞悉人心，時而強勢，時而柔弱，他太多樣貌以致於變得偽善和諂媚。黑色的人魚只是在池子邊緣徘徊，繞著四個角落游，時而停下來休息一會，又改變漩渦的流向。
這樣的時間久了，哈記的呼吸抓到平衡，緊繃的四肢舒展，他平靜的浮在水上。哈記似乎開始理解使徒的行為，但越是思考越是感到困惑。他們的行為既不像團團也不像使徒具有攻擊性，哈記猜測對方也同樣困惑。他嘗試與他們對話，好言相向，惡言相向……但人魚無動於衷，他盡所能及喚起任何一方的回應，空氣中的沉默回絕這些附和，依舊吃了閉門羹。
「我猜，這些都是你。」他壓低聲音。這個結論倒沒那麼難接受，就像聰明的學生寫滿整片黑板，塗塗改改後推演出的公式，解答歷經滄桑卻富有價值。他曾經誤判團團是殘暴野獸，或是幻想團團是那副惹人憐愛的形象，甚至以為他們現在的模樣已定格成為永恆。只是萌生了一股笑意，嬉笑自己殘破不堪的認知。
哈記感受到水波打向他。他是對的。
「不管是團團，還是使徒，」晚風侵蝕他濕冷的身軀，吸了口涼氣，他傾聽海的吟唱。「都去他的吧。」又一波水花朝他襲來。

「全部都只是你為自己捏造的角色，」哈記很樂意陪他玩過家家酒的遊戲，沉溺在魅惑塑造的幻境裡，堅定不移的高談愛情。當他被海洋教育時，腦海不斷湧現他們恩愛的畫面，團團飄到他的腿邊，順著尾鰭的水流翻轉身體，彷彿是因為哈記雀躍的動作。泳池裡哈記彎下腰將手伸進水中去觸摸他，用滑溜的肌膚逃脫魔掌，游離這個變態的身邊。
「事實上，你什麼也不在乎。」或是把他帶進房內同床共枕，團團扣著他的手不放，要扳開利爪卻發現另一隻手輕柔的搭上來，抬頭看見那人酣睡依舊帶著微笑，在床第間有意與故意的挽留。哈記會盯著他的面容發呆，讓惡魔對他教唆話語，不論說什麼都願意寧聽，直到他滿意為止。
「我很魯莽，但我依舊是正確的，對吧？」哈記察覺到底下正躁動著，整個泳池的水都憤怒得發抖。「如果你演累了，會躺在隨意一個地方什麼也不做，連微笑都懶得假裝。如果你厭倦了……那就像現在這樣，順著生物的本能，終止所有角色扮演。」
「其實還可以接受。」哈記不敢妄下結論。他覺得，團團只是不知道自己該成為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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