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正是约定之时(羽毛笔篇·下)(4)

讲着讲着，我感觉到一种释放的快感，本以为没人在乎，没人理解的痛苦从我口中陈述出来，她始终认真地聆听着它们，时而扑闪几下黑亮的眼睛，补充几句调侃。
“...然后，我就在公交站台遇见了你。”
“嗯哼，”她发出一声好奇的轻哼。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
我的脸突然变得滚烫，话语堵在喉咙里，既无法说出口，又不甘心咽下去。
“就有心动的感觉？”她狡猾地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嗯，”我点了点头，干脆顺势承认，毕竟只是喜欢，也不算什么大事。
“真的？”
她的指尖在一只空玻璃杯光滑的沿上无意识地兜着圈子，试探性地问道。脸上浮出一丝不自然的，不只是醉酒还是害羞的微红。
“千真万确。”

她忽然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随后将嘴唇凑近了我的耳朵。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像久经颠簸的马车沿山路疾驰，似乎下一秒就会带着全身的骨头一并散架。
一团热气轻轻吹在我的耳朵上，带来一阵瘙痒，随后那团罩在我脑袋上的影子便迅速缩了回去。
正当我为她的恶作剧又羞又气时，抬眼时目光却穿过她头顶翘起的羽毛，扑空在了身后摆满酒瓶的木柜上。
她低着脑袋，十根指头绞在一起，脸确切地是因为害羞而变红了，半晌，才迟钝地抬起脑袋，瞥了我一眼，小声说道：“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明天是星期几？”
“星期一。”
我的脸上露出笑容：“我明天还会再来光临。”
下午，完成大学所谓的指导，回到公寓后，我简单地进行了洗漱，坐回到书桌前，点亮了台灯，将成叠的稿纸从抽屉中取出来，平铺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