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精简版·终章：亡城之夜(12)

“子沫，你要明白，梦总该要有醒来的时刻。”
“我若不愿醒来呢？”
女孩儿自宴台上跌倒，不愿清醒，再爬起。萤火落满了她的周身。
“你会赶来唤醒我吗？”她在台面处轻语，似对某个不曾出现的男孩儿轻语。
婚宴台上空，天阶已铺好，登神仪式也已就绪。
白袍阉伶们，高声唱赞神明的圣诞。
女孩儿从宴台上站起，重换回了凤冠霞帔，等待婚礼的开始、神明的现世，静候一人的归来。
“姑娘，走吧！时间到了！”
穿黑色绮罗衣裳的老者，躬身鞠于台下，谦敬地告说。
“走吧！我准备好了！”
女孩卷下冕冠，遮住看不清的容颜。
“来人，传下去：祭典开始！”
老人高声呐喊，振起衣袍，正身上台。
嘹亮的号角声被奏响，有僧群，一同念诵着繁复的经文。

巨大的烟火，在礼台上空绽放；爆鸣声中，礼乐吹奏开始。
今晚，有人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一场脂红色的婚宴，如期举行。
那人即将在这喜庆的夜色里，一身红装，天下喋血。
梦中的叶栀，还在大城街巷中奔跑，急着去拯救某个自愿祭神的痴傻女孩儿。
旧世百姓拦截住了叶栀的救人行动。他们/她们把叶栀逼入了死亡绝境。
无法释放神启的叶栀，被村民殴死之后，被迫进入假死状态，再也无法及时地与女孩儿相见。
女孩儿单独完成了所有仪式，成功献祭掉了自己。
叶栀无法拯救。终世之夜降临。梦境轮回。
相同的背景，相同的遭遇，相同的结局。梦境再度轮回。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拯救失败。叶栀越来越恼火。
到最后的几次梦境轮回时，叶栀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已被愤怒完全冲散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