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精简版·终章：亡城之夜(11)

百姓们在大城的观礼大教堂中，在大教堂的祷神殿中，祷告忏悔，盼那神明的救世。
祷神殿外，焚世的烈焰集聚、流泄，覆落山川，炀吞众生。
旧世大城也在焚世烈焰的覆泄范围之内，顷刻即亡。
不愿死的百姓们，加快了祷告语速，迫切地恳求神明的现世、出手，拯救众生，或者说，拯救自己。
祷神殿内，忽有人借“神”的名义，又降下了神谕。那是隐藏起来的住持。
神谕明示旧世百姓去拦截某个男孩儿与某个女孩儿的必然相见，不惜一切代价。
百姓们如洪流般涌出祷神殿。一部分四处寻找传闻中的叛神男孩儿；一部分候守婚宴台，以防祭神女孩儿的后悔、出逃。
婚宴台上，那个即将祭神的红帔女孩儿，摘了凤冠，插了簪饰，披了云肩，跳那惊世的“辞王舞”，灿然若萤火，渺然如星点。

光影在水袖流裙间折转变换，映照出了一整个旧世的复杂动荡、哀苦辉煌。
辉煌世代下，独有一女孩儿在无声地哭泣。光影掩了她的悲。
守候婚宴台的百姓，在台外欢呼叫好。无人懂其舞里的戚。
“萤火在夜空中飘荡。听，它们在风中哭泣。”
“那么美好的事物，也会有哭泣的时刻吗？”
“美丽，即会招祸。那些萤火，正为自己即将引来的祸厄哭泣。”
“这就是命运所言的‘萤火之灾’吗？萤火现世，因果降临。灾祸到来，避无可避。子栀，你说，命定的因果，真有如此可怕吗？”
“种因受果，定命转运；如影随形，循彼环此。万物交织，众生化现；繁花倾霎，空弥虚诞。”
“到头来，这如繁花般美好的一切，都只是场虚诞的幻梦吗？我们的浪漫爱恋，也只是场虚诞的幻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