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精简版·二：王权易世(35)

三五分钟后，落雷响起。叶栀自模糊的世界中惊醒，汗涔涔，泪涔涔，血涔涔。
血汗泪融织的背景下，他独自吞没了一整个世界的悲苦孤独。
谁人自枕座上起身，扬眼，挥衣，哭笑，尽是些疯癫。
疯癫里有说不清的哀，道不尽的愁。
原来，还真有人悲到疯癫，悲到舍命，悲到融不进一整个全新的欢喜世界。
“住持，你背叛了我！”叶栀在疯癫中狂怒。
“你先背叛了旧世。现在，轮到旧世来背叛你了。”住持破了静坐。
“明明是你们自己错看了一整个旧世，却硬说我背叛了你们。”叶栀揪住了住持的大红袈裟，愤怒地哀啸。
“我们又错看了什么？我们只是照着你的命令，助你离世。”住持没有震开叶栀。
“那确是我的命令！你们必须全部遵守。”叶栀放开了住持，平减了愤怒。他又接着伤心地说话：“可你不该害死那个百合纹裙女孩儿。”

“有些命令太过矛盾混乱。我们不得不有所取舍。”住持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袈裟。
“你们知道忽视命令的后果吗？”叶栀缓缓地回复住了自己的正常情绪。
他的汹涌情感，来得快，消得也快。
“神能赐福众生，亦能降劫世间。”
“你清楚后果！为何还要忽视我所下达的某些不该忽视的重大命令？”
“那些不该忽视的重大命令，与你最初所下达的首要命令（离世命令）相冲突。我们只能优先选择首要命令。”
“你们不会委婉变通吗？你们不能委婉变通吗？”叶栀又气又哀。
“有些环环相扣的事情，变通不得。”
“你的这种呆板忠诚，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变相的背叛。”叶栀坐回了枕座，神色趋于正常。
“你比我更接受不了旧世灭亡之事实。或许，你才是那位最不肯清醒过来的孤独存在。”叶栀说出了住持不肯说出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