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女)x梅琳娜】燃烧女子的肖像(5)

“智者活在火焰之侧，聪明的人应当学会摆烂。”托雷特爱上了酗酒，它每天都喝很多酒。整片交界地都在燃烧，一切都在凋亡，新的生命将在很久之后的废墟上生根。我的头已经变成了一团癫火，我的视野里只有一片眩光。我们总是在黄金树的残骸中等待着，等到某天她的到来。
“她总是要来杀你的，你已经是癫火之王了，只有她能为你带来命定之死。”其实我和托雷特早就在菈妮的洞穴中得知，梅琳娜就是玛丽卡和宵色眼眸女王的孩子，那是早于黄金律法时代里的王与神，直到王被杀死，神封存了爱人的死亡。黑刀之夜，梅琳娜以使者的身份为菈妮送来情报，所以一旦命定之死的被释放，她宵色的眼眸就会睁开，她那被三指的癫火所焚烧的伤口将成为她对癫火的仇恨，继而化作必杀死我的诺言。
我问托雷特，你还知道什么秘密？它的语气总是恹恹的，它说拿卡利亚的蜜酿来换。
我一愣神，告诉它，不会再有卡利亚的蜜酿了，狼哥已经死了，卡利亚已经不复存在。它摇摇头说算了，其实没有什么秘密，那些该知道的事情你大概都能猜到，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也都探求了，你还是无法释怀，即便受赐癫火也无法释怀，是因为你心中的疑惑不肯被解答。

“其实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是么？我亲爱的癫火之王，你不得不承认，在交界地没有人比我更懂梅琳娜。”托雷特把发烫的头搁在一块冰石上，“假设，我们讨论一种可能性，如果那时你没有鬼迷心窍，没有被夏波利利挑拨，而是按照梅琳娜的计划去往雪原的火焰巨人处，直到她作为火种点燃黄金树，她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的？”
我难以说出任何一个字，我已经看不见托雷特的脸，我只能听着它慢悠悠地自问自答。
“为了理想？去他妈的理想。你早就说过对修复法环不抱有期待了，她舍身取义烧了树，你跟着菈妮前往群星吗？”托雷特明明没有喝酒，语气却像是大醉，“去他妈的命运。夺取猎杀指头刀的夜晚我喝了太多的酒，她在戒指里悄悄对我说，我觉得我选择了正确的人，她真的可以成为王，你一定要尽力帮助她。你他妈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我忽然想起很多事情，想起梅琳娜冰冷的面容，想起她为我戴上灵马戒指，想起癫火前的玛丽卡教堂，想起亚杜拉在她面前将我杀死，想起在永恒之城的巨大尸体面前，那个至暗的黑夜，我听见她在我身体里哭泣。我亲爱的女巫，你在为了什么而哭？为什么我会梦见你的悲伤？我每天都在画你，我的眼睛已经烧干了，我永远描摹不出你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