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波丨“相声侠客”的“刀切账”(3)

“您多少钱？”
“我也1万。”
“那不成！您不能给我这么多。”
“怎么了？”
我说：“我跟着您演出哪能要钱！要的话我也不能要这么多，对不对？即便您给我点，也不能要这么多。”说着话，我就把这1万块钱又搁在那桌上了，结果谦祥老师又把这1万块钱拿起来又塞到我手里，他说：“玥波，你还真不能谢我，为什么？你得谢谢李增瑞。”
“为什么我得谢增瑞叔？”
“你看，就是他来不了，你救场才有你演出，他要能来呢？就没有你演出了，你甭说1万，你连一分都没有。”
怎么回事呢？敢情我一细问才知道，因为刚才那时间来不及细说，这才得空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是增瑞老师应重了，他也答应谦祥老师了，但提前他有一个事给忘了，也应人家了，临到那天人家来车接，他才突然想起应过谦祥老师的事，可是谦祥老师这边也已经出发了，他赶紧的又打电话找人。就这样，增瑞老师去那边活动，这边让我临时替一个。谦祥叔说：“他要能来就没你什么事了。我跟李增瑞我们俩人这一辈子说相声都是二一添作五（说我们的行话叫“大刀切白菜”，这叫“刀切账”）。我们俩人永远平均，我跟别人也没多拿过，所以，玥波你也得跟我拿一样多！”在这一再强调下就把这1万块钱给我了。又说：“你要谢也甭谢我，你谢李增瑞，回头你啊给他买两条烟就得了。”我说：“好！”

我很激动也很高兴。第一，我确实没挣过那么多钱，应该说在我的从艺生涯当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说一段相声挣了1万块钱，我很高兴。另外我也很感激谦祥老师，咱们刚才说了，他又是老师，我又是学生，应该说不能给我拿那么多钱，人家又是逗哏的，我又捧哏的，而且这段子我都没什么台词，很简单的一个段子，但是人家老师对我在这个钱上并没有任何的克扣，不是说人家拿大头我拿小头，甚至于说少收点，还在我主动情况下往回退，人家都一再强调必须给我拿着。
后来我把这钱拿回家去交到我母亲面前的时候，我母亲也很高兴。她也很激动，就是说儿子能一场演出挣1万块了！早晨9点多钟我从家出去的，到中午12点多钟回来就拿回1万块钱来，家里人您琢磨能不高兴吗？
但这故事还没有讲完，就是谦祥老师让我给增瑞叔买两条烟的这个事，一直也没有兑现。因为我不会抽烟，我也想不起来买烟这个事。过了很多年，王谦祥老师收徒弟，大概是第二次收徒，收侯振鹏他们那批人的那次，我参加了。那天我临去托朋友买了两条中华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中华烟大概六七百一条。我把这两条烟搁到我包里就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