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碎心（其四 玩意）(2)

抬头，遥不可及的星辰，睁眼。
下葬，触手可及的坟墓，闭眼。
哭不出来，或者说，为什么要我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嘛，再说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用哭泣来换来同情？跪就跪，那两腿一放，还是很轻松的，这眼泪就是挤不出来，像块石头，他们是这样说的。
那烧起来的黄纸，插在土里的红蜡烛，火光随风摇曳着，这山上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很安静。父亲站在那墓前，看着黄纸逐渐变灰黑，看着烟尘飘向深山，他什么也没说，手里的白酒瓶打开了，缓缓倒了半瓶，盖上。
人们四散开来，该种地的种地，该煮饭的煮饭。
“父亲，我们回来到底是干什么啊？”我还是问出了口。
父亲楞了一下，却摇头笑了笑。
“问那么多干吗？叫你哭一声都不肯哭，回去再收拾你。”他拍了拍我的头，往山下走去。
至少这几天吃的很好，我摸了摸肚子，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这日子，不也还是得过下去？对了，外公这几天去哪里了？有点想吃他给我弄得竹筒饭。难道他讨厌我了？所以故意躲着不见我？那为什么这几天外婆都是一个人睡的？哎呀，好烦啊，不想想那么多事情，回去吃饭了，反正他总不可能一直躲着我不见吧？
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