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28(3)

好在，那段过往如今已经淡去了，所有一切都淡去了。
生活有时漫长如琢玉，有时又快得只有一瞬。
又是一年过去，一切安然。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街上持续着灯火通明。吴邪一手捂着腹部，慢慢走在路边。他刚刚参加了一个聚会，因为突然发作的头痛，提前离开了。又因为吃错了东西，胃病也一起来找麻烦。
他的头痛一直没有根除，也许因为症状轻微了不少，而那种药物只对剧痛起作用？
关于他的头痛，之前沈巍询问过，连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药物不再有效。
吴邪扶住墙，休息了一会儿。他谢绝了要送他的朋友，本来头痛并不严重，他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胃突然疼得厉害。他有些后悔，距离公寓还有很长一段路。
他坐在路边，忍着呕吐。过了好一会儿，他不得不掏出手机，准备给朋友打电话。
一辆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他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吴邪听见了径直向他走来的脚步声。
“跟我上车。”那人过来扶他。

“别动别动，”吴邪还埋着头，“要吐了。”
刚说完，吴邪“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他站起来，难受地抹着因呕吐而泛出的眼泪，才注意到那人干净的鞋子和裤脚已经被自己污染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对不起，我……”话没说完就愣住。
沈巍比他还无措，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和裤子，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吴邪停止发愣，掏出了纸巾。
“抱歉。”
沈巍接过纸巾，觉得不够，又挪到车边，拿了一大包出来。
吴邪看他一步步走得像只烫到脚的猫，身体的难受似乎减轻了些。
“你怎么会，也在这里？”他问。
“我就是路过。”沈巍忙着擦鞋，头也不抬地回答。
“……”
“真的，”沈巍抬起头，眼镜后的一双大眼睛眨得无比真诚，“我真的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