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 波格丹诺夫 PART Ⅱ(2)

我缺乏时间和空间来描述奇特的火星动植物，也不能对该星球的大气层给予过多的关注，它是纯净的、透明的、相对稀薄的，但富含氧气。天空是深沉的墨绿色，最突出的天体是太阳——比它在地球上看起来要小得多——两个小卫星，以及两颗明亮的晚星或晨星，金星和地球。所有这些对当时的我来说都是陌生的，现在回过头来看，却又显得辉煌而珍贵，但这对我叙述的目的并不重要。我最关心的是人和他们的关系，他们是这个童话世界所有奇迹中最神奇和神秘的。
门尼住在一栋两层的小房子里，从建筑上看与其他所有房子没有区别。这种建筑最原始的特征是由几片巨大的蓝色玻璃制成的透明屋顶。卧室和接待客人的会客厅就在它的正下方。由于其舒缓的效果，火星人在休闲时更喜欢蓝色的光线。在这种光线下，人脸的颜色不会让他们觉得阴沉。所有的工作间——书房、门尼的家庭实验室、通讯室——都在一楼，其大窗户自由地接纳了从公园里的树叶上反射的不安分的红光。这种光线一开始让我感到不安和心不在焉，但火星人已经习惯了它，并发现它对工作有刺激作用。
门尼的书房里摆满了书籍和书写工具，从普通的铅笔到留声机，这是一种复杂的机制，通过留声机录制的发音清晰的语音激活打字机的按键，准确地将其翻译成书面字母。播放留声机并不会将其删除，因此人们既可以使用留声机，也可以使用印刷的译文，无论哪种方式更方便。

门尼的办公桌上方挂着一幅中年火星人的画像。他和门尼很像，尽管他那几乎是险恶的表情、严峻的能量和冷酷的决心与门尼格格不入，门尼的脸上只反映出一种平静和坚决的意志。门尼向我讲述了这个人的生活故事。
他是门尼的祖先之一，是一位伟大的工程师，他生活在社会革命之前，也就是大运河时代。正是他计划、组织和监督了那个宏伟的项目。他的第一个助手羡慕他的名声和权力，发起了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几十万人受雇于其中一条主要运河的建设，这条运河经过一个沼泽地和疾病肆虐的地区。成千上万的人丧生，巨大的不满情绪在幸存者中蔓延。当总工程师忙着与火星中央政府就死亡者和丧失能力者的家属的抚恤金进行谈判时，他的助手却在暗中鼓动不满的工人反对他，煽动他们罢工并要求调到其他地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将破坏整个伟大工程的计划，但他还敦促他们要求总工程师辞职，当然，这也是非常可行的。当后者得知这一切后，他召集他的助手要求解释，并当场将其杀死。工程师拒绝在审判中为自己辩护，宣称他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公正和必要的。他被判处长期监禁。
然而很快，很明显，他的继任者中没有人有能力管理这项巨大的事业。误解、贪污和骚乱接踵而来。整个项目的机制崩溃了；开支增加了数亿，工人们的强烈不满有可能导致公开叛乱。中央政府迅速向总工程师发出呼吁，提出完全赦免他并恢复他的原职。他拒绝了赦免，但同意在监狱中领导这个项目。他任命的检查员很快就查清了各个施工现场的情况。数以千计的工程师和承包商受到了审判。工资被提高，为工人提供食物、衣服和工具的系统从上到下被重新组织，工作计划被审查和修改。秩序很快得到完全恢复，巨大的机制再次开始迅速而顺利地运作，就像一个真正的主人手中的顺从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