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2243】长生之梦——徐家轶事(4)

“夫人有吃点什么吗？”徐老爷向丫鬟问道。
丫鬟抿着嘴摇了摇头。
“徐安。把盏子给我，去后厨为夫人备点热食。”
“老爷，夫人那边其实还有一些……”
“好的老爷。”徐安打断了丫鬟的解释，将盏子递到徐老爷手里后便拉着她出去了。
“笨啊，老爷是要和夫人单独待一会儿，真不懂事。”
听了徐安的话，丫鬟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点头。徐安叹了口气，刚想拎着小丫鬟去后厨顺便给自己也整点吃食，却看到阿七一行人凑在影壁前朝着外面探头探脑的。
宅门外有什么吗？他打发走了丫鬟，好奇地向他们那边靠了过去。
徐老爷端着盏子在卧室门口站了许久，卧室没有设门，仅垂下两张豆青色的帷幕严丝合缝，挡住了卧室的内饰，但却挡不住声响，像是熟睡时发出的鼾声，却又如此沉重悠长，细听又如哀嚎，尾音连绵似要从耳洞钻到心窝。
徐老爷撩开帘子走了进去，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他的年龄不过而立，面无血色，脸上像是糊了一层宣纸。
他半张着嘴，发出那让人心里发麻的鼾声，吸气时却如一缕游丝，让人寻不见踪迹。随着他的呼吸，盖在他身上的素色床被也会起伏，他腹部那不自然的隆起让人很难忽视，徐老爷目光在那停留了片刻，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那男人伸出床被的一只手被一位妇人紧紧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帘幕晃动的动静，回过头来，面容憔悴，满是泪痕，双眼红肿干涩。
“老爷……”她轻声的呼唤，声音已经沙哑。
“夫人，苦了你了。”
徐夫人眉头一蹙，欲哭无泪，只能用手绢擦擦发痛的眼角。
“我带了药过来。”他抬了抬手里的盏子，“让他趁热喝吧。”
“志远已经连水都喝不下了，”徐夫人摇着头，用手指沾了点水擦在男人的嘴唇上，“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唔。”
“都怪我。”徐老爷走到床边，将床被掀开，顿时一股糜烂的臭味散发了出来，如同死鱼混杂着米糠臭的味道。
那个男人的衣服撩到了胸口，腹部鼓起像是个皮球，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能看到污秽在肚中翻涌。
“行医数十载，还挂着名医的虚名，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他让徐夫人帮忙将徐志远扶起，用两指扣住他的喉咙，将药汤灌进他的嘴里，用手指控制喉咙收放，让他一点点地咽下。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药方，从老祖宗留下的一本书里面查到的。”喝完药汤后，徐老爷又将被子为他掩好，“他的肠胃已经烂光了，如果症状还不能缓解的话，肚子最终会涨开，内脏会一点不剩的全都溢到外面，到那时神仙都难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