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地/地灵生贺】蛊惑(11)

那一瞬间，普罗旺斯身上发散出的人性光辉，让地灵觉得若是这片大陆上若是真的还存在神灵，可能也就长得是如此模样。
“抱歉地灵，我一直在骗你。”在一个夜晚，普罗旺斯终于无法承受多日来积累的压力，向地灵坦白自己身份的真相。“我是五百年前诞生的巫师，因为人类的追猎建造起了一个神隐的村庄。我以永远地帮助他们为代价，要求他们绝对不要向外界透露哪怕一点我的消息——而那位老村长，则用村民不得离开村庄方圆十里来报答。所以你们才会发现，这个村庄的村民们，对外界一无所知。”
地灵实际上并没有感到意外，在分离前的那日，她身为卡普里尼的敏锐直觉已经告诉她，普罗旺斯并非一个年轻的姑娘。比起友人是人群畏惧的巫师，她更在乎的反而是另一件事：“你的身份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会很麻烦吧？”
普罗旺斯沉默了，但是又很快的打起精神：“我并不喜欢被卷入争斗，这不代表我会畏惧别人上门来惹我的麻烦。地灵，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助我——我想让你在平时的治疗中帮我遮掩身形，方便我用巫术治疗他们。对他们，对我，都有好处。我真的……太累了。”
生命值得被拯救——地灵和普罗旺斯是这样相信的。所以地灵不会阻止普罗旺斯继续施救，只是友人的疲倦她也不可以坐之不理。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且提议普罗旺斯暂时不要收治更多的人，这对哪一方都会更有好处。

“阻止别人进来的事情可以交给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去办，他们一定会更擅长这类事。”地灵自告奋勇接下了这部分交涉的任务。
善良一旦被无偿地提供，就一定有人会贪婪地要求更多。就在进入禁止的命令被执行了五天后，脆弱的人心被无缝不入的谣言所击破。在营地外惊怒的村民联合营地内憎恶着巫师的难民，将普罗旺斯和地灵二人用石头砸晕绑了起来，分开关押在营地的两处。
“你们谁是巫师？”
普罗旺斯在在难民中还算是有点声望，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心地善良的普罗旺斯小姐和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是同类。他们大声抗议着将普罗旺斯审判的行为，要求对双方询问后才能定罪。
“可是我不曾加害于你们……”
普罗旺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为了那些人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人愿意将她和巫师割裂来看——或者说，唯一不在乎普罗旺斯是否是巫师身份的人只有地灵一人罢了。她冲普罗旺斯轻轻摇摇头，似乎是要求她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是的，我是巫师。”
如果承认下来就可以保护地灵的话，未尝不可。普罗旺斯这么想着，无视了地灵颇为恼怒的表情，神情自若地走上了火刑架，却被下面的人惊呼着驱赶：“那个卡普里尼，你看她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