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七零往事 之 中年热恋（3）(3)

他说：“要是能再听一遍那台戏就好了。”
春生知道小杰想念双亲，想念就意味着，那个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疤被再次掀开。
他钻进家里的小仓库，翻箱倒柜找出来几盘落灰多年的戏曲磁带，还有一个老录音机。
“你想听哪个？我给你放，空城计怎么样？”
王杰从几盘磁带里挑出一个：“听这个吧，玉堂春。”
他不懂戏，只是觉得那盘磁带封面上的扮相好看，很像记忆里剧院里的那场戏。
“行。”
磁带装进录音机里，一开始的确是玉堂春的唱段，可是唱了两分钟突然停了，只听一阵沙沙沙的声音过后，录音机里传出两个孩子的说话声。
春生听出是小疆和小维的声音，按声音判断，是这俩读初中的时候。
小维说：“爸要是发现我们把他的磁带洗了，会不会断了我们的零花钱？”
小疆说：“不会发现的，他不爱听这盘，他最爱听空城计。”
“我就听不懂这咿咿呀呀的，没意思。”

“就是，还是邓丽君的歌好听。”
好好的玉堂春，被俩倒霉孩子洗没了，转录成了邓丽君的歌。
“啧～这俩臭孩子。”春生打算换一盘磁带，“咱们听别的，你再挑一个。”
王杰拽住他：“别换，这歌也挺好听。”
春生骂骂咧咧：“等他们哪天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呵呵～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现在才发现，说明你确实不听嘛，孩子们废物利用，挺好。”
“哼！”春生撇撇嘴，嘴里碎碎念，“不向着我，反倒替俩破孩子说话。”
“哎呦，好哥哥，我错啦，我向着你，以后什么都向着你。”
“这还差不多。”
“哥，你会跳舞吗？”
“不会。”
“我教你，咱们跳支舞吧，”他拉着春生的手站起来，“这首歌很适合。”
春生突然被搂住腰，满脸写着拒绝：“哎？我不跳，我才不跳，你松开我。”
他对跳舞这种娱乐活动没一点好印象。小疆上中专时带着女孩逃学，女孩家长找到他家来，他大晚上出去找人，最后在歌舞厅里找到了。看着旋转的彩灯下搂着小姑娘扭来扭去的儿子，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从那以后，歌舞厅里的人在他眼里都像是不学好的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