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境之后自然是贤者模式(2)

不谈那终究只是临死前臆想出的计划那幼小的成功率，哪怕成功，消失之后呢？成为了又一个被自己能力杀死的蠢蛋？一个威武不能屈而选择自我了断的硬汉？
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可惜一直装出来的慎重稳健，在生命随着血液流逝的凄冷中终究是装不下去了。
仿佛透过脑壳看见了原本应该搁置着粉红大脑的头颅里，燃烧着幽蓝色的火苗，模糊视线里的猩红逐渐被幽蓝火光所替代，我真要是有火焰能力这种进攻手段该开始走马灯乱想的就是他了，但“雾”很好，拥有它我不曾后悔。
果然，已经失血过多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了吗？那就......请允许我如神明般癫狂吧！
达到人类极限的五阶灵能瞬间沸腾至枯竭，随着幻觉里的幽蓝火苗升腾摇曳，我那忠臣如奴仆般的迷雾开始欢愉着分食它们的主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扼杀本能，放逐意识.......
戛然而止的狂笑也代表着此后名为黑云生的人类将不复存在。
作为人类的所有感知正式消失，没有想象中堕入连黑暗都不曾拥有的虚无的感觉，倒是有种被捏成一团塞进狭长扭曲的管道里快速穿梭的奇妙感觉，也许被马桶冲走就是这种感觉？

时间过去了多久？百年还是一刹那？
说起来这“管道”也好熟悉啊，明明没有任何感知的回馈，但总觉得很安心呢，这就是死亡吗......不对，“我”都彻底消失了，那意识作为“我”的一部分也自然会烟消云散，那现在的“我”是什么？
管道里的穿梭也恰好在此刻停下，倒不如更像是撞在了什么上面被迫停下了。
不等我重新开始思考，宛若神说了“要有光”一样，感官系统像通了电般开始运作起来，周遭的一切重新清晰起来。
茫茫一片的灰色浓雾如一大团棉花似得把我包裹其中，我认得住这就是我的“雾”，不过浓了一点，可又有说不上来的细微差距，恐怕之前通过的“管道”也是雾气构成的，难怪自己会诞生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可能我的脑子确实痴傻了，我想伸出手摸了摸面前无形的雾气，想象着小狗的脑袋，但想想果然还是更喜欢猫，随后又弯下腰开始摸对比狗狗来说矮了一截的猫咪，而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预想出的画面，我完全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现在感知到的一切更像是机器传输的影像。
“所以它对你来说是宠物吗？”
前一秒还空无一人的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道古怪的疑问声。非男非女非老非幼，甚至不应该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语言，可我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