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阵惊寒》第一章(3)

当然不会。
恐怕还得极力撇清关系才是。
是以他先低声骂了句“晦气”，随后干净利落地扭断了少年的脖子，在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锦帕反复擦拭手上的脏污后，才施施上了马车。
“爷，您这下手也太狠了。那小子怕有一段时间说不了话了。不过，属下有一事不解。”
“嗯。”
“这年岁的流民如蝼蚁，如草芥，死就死了罢，也值得您格外施恩留他一命？若是被城门史发现人还活着，您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秦沂。”陆行都不知何时已经睁眼，如深潭般的眸底毫无波澜，静静直视，使得窗缝处仿佛结上了层厚厚的冰，令身侧之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爷……秦、秦沂知错……”
“错在哪了？”
“错在……身为军人，不该拿流民的命不当命，不、不该……”
“秦沂，还记得嘉平元年，战乱初起，燕赵将士歃血为盟，在祭坛写了几个字？”
“丈……丈夫青云志，重开太平日。”
“爷，现如今朝廷腐化天子昏庸，致使关中二百州民不聊生，河川谢氏、陇右钱氏均已造反，您何不也顺势而为……”
“秦沂！！！怕是本王连日纵容，把你的胆子养肥了，这等悖逆之言也能说得出口。”